何家這些年來,通過顧云舟的憐憫,得到了不少鋪面。
“看著吧,乖女。”林表姨富貴白嫩的手指敲打著木桌,“那些商戶,自會來送上大禮。”
不止送上大禮,更是會主動加租加到何家滿意的程度,甚至任由他們索要商戶的幾成收益。
“女兒知曉。”何雨眠福了福身,理直氣壯道,“況且咱們并不是白白收了銀錢。”
“咱們自是會好好罩著他們。”
言傳身教之下,何雨眠比之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雨眠傲嬌看向了林蘊:“表姐你放心,你開業當日,我一定到場。”
“你也看到,上次將軍去買了一朵絹花,那商販至今賺得盆滿缽滿。”
“我如果去,屆時你的收益幾倍都不止呢。”
想必五州都在期待,將軍的愛侶到底是何人。
到時,林蘊的成衣店也必定客滿盈堂。
林蘊并不為以后的好生意感到高興,而是越加的屈辱與別扭,如果她的成功是由梁氏一族的鮮血來澆灌,這又有什么意義呢?
…………………………
一切都似乎按照林表姨所規劃的路線去走了。
何家將消息稍微一透露給底下商戶,商戶們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瑟瑟發抖,紛紛自己主動加了重租,獻上了大禮。
直至這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圓滿結束了。
以何家拿梁氏一族開刃,把新來的小商戶踩在腳底狠狠碾死,敲山震虎地威懾了其他商戶為結局之際——
官府之中,燕別山從成堆卷軸中抬起頭來,狠狠舒了一口氣。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真的想說,下次叫江鶴詞來吧,別喊他了……
可一想到小荷姑娘那殷殷期盼的眼神,他又咽下了這句話。
說不定,這就是是否能成為小荷姑娘男人替身的考驗。
他得表現得很靠譜的樣子,萬一將軍出征很久,小荷姑娘遇到危險,他可以隨叫隨到,安全感十足。
唉,不過真他娘的難搞啊,拔出蘿卜帶出泥,他終于把徐盛牽連出的部將、家族、乃至禁衛兵全部篩出來了。
這幾日他都暈字了,一個徐字,一個何字,他看得想吐。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字了。
燕別山當即拍手,“來人。”
親衛隨即到來。
燕別山拋出一塊將軍親賜的牌符,“叫玄翎軍戰鋒隊的親兵們都過來,咱們——”
燕別山一挽自己的小辮,嘴上佻達一笑,“咱們開席咯!”
很快兩百親兵到齊,浩浩蕩蕩就往禁衛軍官署里面趕。
今日,他就要來一個甕中捉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