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趕緊叫來了林蘊,詢問道:“那梁家人,到底與燕別山是何關系?”
林蘊聽聞了燕別山的所作所為后,亦是震驚不已:“不……不清楚。”
她是真的不清楚,當時在青州,一邊是繼母和繼妹小畫的事情拖住了她的注意力,她處于復仇的爽快和對小畫極其復雜的感情中。
另一邊,她苦心孤詣地想要立功,想要贏得將軍的贊賞,起早貪黑地畫畫、看尸體、做記錄。
所以其他人……她壓根沒關注過。
何瘸子這時候出聲:“聽聞燕別山喜歡寡婦,而梁小荷正是個寡婦,兩人一定是不知何時勾搭上的。”
林表姨氣急:“奸夫淫婦,竟敢做出這般荒唐之事!”
林蘊聽聞,瞪大了眼,心中竟默默對梁小荷起了佩服之心。
當時這般繁忙時刻,她竟有本事勾連住堂堂校尉。
林蘊不禁想到那天看到在梁小荷身邊的兩個男子,一個與她暗自拉著手,另一個與她竊竊私語,這加上燕校尉,豈不是三個人了嗎?
四……四人行啊?
“夫君,燕別山為一個女子,帶著玄翎軍抓了禁衛軍三分之一的人,這怎么也是重罪!”林表姨趕緊道,“這就是不把禁衛軍,不把顧帥放在眼里啊!”
“好一個沖冠一怒為紅顏!”何瘸子撫掌,陰沉沉的眼睛里,已經布滿了被激起的恨意,“惹怒舊部,得罪顧帥的代價,我怕燕別山他付不起!”
“顧帥這幾日與幾位老部將秋獵去了,明日便回。想來燕別山也是趁著顧帥不在才行的事。”
何瘸子對著那徐盛家仆道,“請徐家放心,明日顧帥一回來,我便前去跟顧帥稟告完,放徐盛出來。”
徐家家仆這才抹干眼淚,喏喏告辭。
……………………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當天夜里,何家便也出了大事——
長興街梁氏院落內,小荷得了陛下的示意過后,便把族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她早已跟族人們說清楚了,到底誰是始作俑者。
但是那一家勢力頗大,小荷只得跟族人們說,要隱忍沉默、等待時機。
現在時機已到,小荷站在階梯之上,簡簡單單地說了目前的進展與接下來要實施報復的計劃。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族人們的眼睛瞪得比那夜明珠還亮。
小荷族長說,要給他們出氣了!
“小荷族長,咱們這般做,真的可以么?”梁老五有些害怕。
“會不會咱們報復回去后,對方來一個更狠的報復?”踏梅原本也是睚眥必報的性格,此時卻猶豫了。
“各位放心,既然我說了替大家出氣,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臺階之上,小荷的嗓音不大,卻字字千鈞,安撫了每一顆擔憂惶恐的內心。
在她的安撫下,所有的忐忑都被撫平。
取而代之的,是那噴薄而出——鬼一般的滿滿怨氣。
這滿腹的怨氣最終化為了報復的動力。
“小荷族長,這絕對是最臭的一桶糞了。”孫林提著糞桶上前來。
后面跟著剛剛拉完的二蛋,正系著自己的褲腰帶。
這里面,當真人人都有貢獻。
當然,大家見這幾個糞桶提上來的時候,都忍不住干嘔。
“好!”小荷自己也要被這臭氣熏暈了。
這一日,禁衛軍被燕別山抓了個七七八八,今日的宵禁也順勢取消了。
小荷挨到了后半夜,便帶著二蛋、踏梅、孫林和小符,前去了湯池街。
他們提了五個糞桶,小符一個,二蛋一個,踏梅一個,孫林一人提了兩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