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一驚:“這么貴,賣得出去嗎?”
踏梅倏然一笑:“一個胭脂鋪定要有一個最貴的鎮店之寶,這樣才能有檔次、有格調。”
“這不是拿來賣的,是拿來撐場面的,當然貴婦人們可以買,也可以給很多小姑娘們一個攢錢買貨的夢想。”
“我們最主打的產品,還是15文錢的桃夭,備貨最多。”
小荷連連點頭,踏梅算是把女人們的喜好手拿把掐了。
這般她也放心把胭脂鋪完完全全交給這兩個姑娘了,“對了,開業那一日,需要我做什么嗎?”
“咱們怎么要搞個活動嘛。”
聽聞此處,踏梅趕緊招手,夏月蹦蹦跳跳地就來了,“踏梅,何事?”
蹦蹦跳跳?
小荷眼皮一抽,她這輩子都沒見過夏月‘蹦蹦跳跳’的模樣,實在是……有點跳脫五行之外了。
或者說,夏月在踏梅面前,才會真正放松,展現不同的姿態。
“開業那日,就由夏月來招攬客人。”踏梅拉過夏月,將她頭上的冪籬一取,“瞧瞧,多漂亮!這胭脂往夏月這臉上一涂啊,整個晉安的女孩子都知道擦了咱們‘踏月齋’的胭脂就能變這么漂亮了。”
小荷:“……”
張文淵:“……”
擦了她們的胭脂,就能變夏月這么漂亮?
踏梅還真是睜眼說瞎話。
比起尚還忍著的小荷,張文淵的吐槽來得更猛烈一些——
他抓起一罐降雪,就往虎子臉上抹。
“張張……張張……你干啥子?”虎子是蘇世和張文淵帶大的,時不時就蹦出了蜀中方言。
“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抹了就能變美變白。”張文淵面無表情。
“嘖,還是個丑丑的小黑娃。”
小荷聞言,臉很痛。
張文淵看似在嘲諷踏梅,實則對她罵得很臟。
小虎子長得丑就是她一個人的錯嗎?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生的。
小荷在腦海里閃過了陛下那張傾城絕世的臉,好吧……是她一個人的鍋。
“這胭脂,會不會對虎子的皮膚……”小荷有點疑問。
“放心,踏梅這妮子,這胭脂效果不好說,用料倒是往養生了整,不會爛臉,反倒滋潤。”張文淵懶懶道。
小荷這才恍然,怪不得張文淵要嘲諷踏梅夸大其詞。
踏梅非但不羞,還驕傲道:“女子美貌不在外表無瑕,而是內心強大,我只幫她們編好一個夢,替她們養好一張臉,就足夠那十五文了。”
張文淵翻了個白眼:“這心病恢復得比預期好,臉皮快跟以前一樣厚了。”
直至最后,小荷臨走時最后問了一個問題:“夏月,你想過暴露你容貌的后果么?”
一直以來,夏月都帶著冪籬,不露出真面目。
她出落得太過美麗,沒有背景支持的美麗,只會成為殺死她的匕首。
“我愿意的。”夏月點點頭。
人總是要活在陽光下,而且為了踏梅的頭一次生意,她愿意出這個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