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蘊得知,自己要和梁家一同開業之時,她下意識想要回避。
“這樣不妥吧……”林蘊被何家的強勢洗腦,她以為何家如此做,是為了搶梁氏一族的生意,給梁小荷一個下馬威,狠狠打梁小荷的臉。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討厭梁小荷,只是擔心小荷又被何家暗害。
“啪!”她迎來的,是林表姨毫不留情地一巴掌。
“真是吃里扒外的畜生,表姨對你還不夠好么?”林表姨狠狠盯過來,“表姨為你掏心掏肺、盡心盡力,你居然想著打退堂鼓。”
“我告訴你,到了那日,你不想開業也得開業!不然何家的人會接替你開,你所有的貨都轉到何家這里來!”林表姨說著又開始習慣性獅子大開口。
她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耀武揚威的何夫人。
林蘊瞪大了眼,唯唯諾諾頷首。
回家的時候,弟弟林遠正好下衙,這段時間他都在官署忙活。
他是個清雋又穩重的少年人,屬官們都很喜歡他,在來到滄州之后,直接舉薦他到官署之中任職。
林遠為了林家能夠立足,他自知身體不好,撐不了多久,陪不了姐姐多長久。
于是干脆搬到了官署去住,日以繼夜地整理卷宗、清點財務。
他就想掙一些名,掙一些人脈,好罩著姐姐和家族的后半生。
今日好不容易回家,他買了香噴噴的白糕,提著帶回家給姐姐、小畫、族人們吃。
哪想一回去,就看見林蘊臉上頂著大大的耳光印子,林遠并非沒有脾氣之人,當即恨極了:“姐姐,姐姐,是誰打的你?”
林蘊眼神躲閃,悄然不語。
嫂子們也是諱莫如深,不敢言語。
只得小畫顫顫巍巍走到林遠面前,大眼睛里全是淚水:“是壞人,是壞女人!”
林遠眼前一亮,連忙抱起小畫:“小畫,小畫乖乖,你快說。”
林蘊咬著牙,想要去搶孩子:“小畫,別說!”
“你說了我就不要你了!”
小畫哭得越加大聲了,“不要也說,不要也說!”
她已經四歲了,是個大孩子了,見不得有壞人欺負姐姐,“是表姨,哥哥,是壞表姨打的姐姐……”
一句話,令林遠震驚不已地抬起頭來,也令林蘊的委屈無所遁藏。
“姐姐,何家如此欺負我們,我們不應再與他們為伍了。”林遠咬牙。
“遠兒有所不知,何家……是我們惹不起的……”林蘊嘆息。
林遠歪頭,在林蘊的講述里,何家在晉安城中權勢滔天,對手下商戶極盡壓迫,若是反抗就會招來慘烈報復。
林遠聽著聽著,感覺到不對,“姐姐,何家三子二女,三個兒子雖在官署任職,職位都不高。”
“何家家主何瘸子早已從部將上退了下來,并且毫無軍功。”
林遠是認真查過何家的,“姐姐,何家唯一的倚仗就是顧帥,但顧帥已經退了下來,如今是將軍主導五州。”
“何家怎么可能權勢滔天?”
林蘊拉著林遠的衣袖,小心翼翼道:“你可知,何家小女兒何雨眠,是將軍摯愛。”
“咱們能來滄州,也是何家的關系……”
林遠皺著眉,看著曾經強勢又樂觀的姐姐,在短短幾個月內,竟被磋磨得瑟縮了起來,登時心痛至極。
他此刻非常后悔,為何要去官署住,為何不陪著姐姐……
“姐姐,當時何家與咱們家通信,以他家的資源弄不到千里馬及時傳信給將軍。將軍選咱們來滄州,是看中了咱們本身!”
“不要聽任何人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