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丟了可以再掙,可情義丟了就回不來了。”
許是真的氣到了,他力氣甚大,氣勢洶洶。
“我與你情意至此,你讓我在檄文中,昭告天下另一個女人是我心中所愛?”謝淮那好聽的聲音又啞又痛。
“小荷,你到底有沒有心?”
其實就連如今這般寫,他也會被人誤會。
給她看之前,他內心忐忑,怕她傷心難過。可救人重要,他亦權衡再三。
沒想到她竟無心至此,提出了更加過分的要求。
他已經辜負了她太多太多了,她憑什么又自作主張,把他推得更遠更遠。
她還嫌他倆的誤會、罅隙不夠多,是么?
小荷想要再辯駁什么,可是再也沒有力氣說出一句話了,她眉頭難耐皺起——
秋風在耳旁打轉,她似魂飛魄散了一般。
直至屋外公雞打鳴,天光破曉,他才緩氣放過她。
他抱著她好好生生用了水,才攏著她睡下,“明日起,你跟著江鶴詞學。”
“學……學什么……?”小荷頭腦混亂、聲音嘶啞。
那人不再氣到發瘋,收斂了滿身憤慨:“教你計與術。”
“他性情溫和,重情重義,會教你很多。”他掌著她的腦袋,又補充。
“你……不親自教我么?”小荷又是問道。
“親自教你,然后像今日一般,將我氣死著數?”謝淮嗤笑,“還有,你放心,不需要你犧牲,莊雨眠自不會有事。”
小荷聽聞,心頭果真升起一陣愧疚。
她亦是聰慧之人,只是全是野路子。
上輩子用計殺了這么多人,也染黑了自己的心,困住了一個她。
她以前用計時傷己,因著沒有朋友與伴侶,不知道也這么傷自己最愛之人。
“對……對不起……”她微弱道歉。
“好了。”謝淮這下徹底原諒了她,將她摟在懷里,香了一口她的額頭。
“你當了女官,在官場我便不會以愛人的標準寬容你,而是以我的下屬同僚要求你。”謝淮又道。
小荷點點頭,本應如此。
見小荷點了頭,謝淮深吸了一口氣,直言不諱道:“你覺悟不夠,心思太淺,現在的你,還沒資格入我營帳。”
能入將軍營帳共商大事,是謀士最大的榮耀。
小荷沒有覺得傷心,實話實說是好事:“好,我跟江長史學。”
她的手指,輕輕描摹他的眉眼:“我不會令你失望。”
她向他保證。
因著她的動作,兩人的氣氛又是曖昧了起來。
他一把捉住勾勒他眉形的手指,將指尖含在口中,“今日感覺怎么樣?”
小荷滿臉通紅,“還好。”
“嗯?”
“很好……”小荷耳根紅透地別過臉去,露出那秀美的脖頸。
他倆,總是很契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