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山匪共兩千人,五百生力軍可組成一支沖鋒隊,其余一千五的老弱病殘,先行安置在青州邊境。”謝淮的聲音沉穩有力,一字千鈞。
在場的山匪們瞬間秒懂了這位主帥的意思——
以老弱病殘為質,令他們在前線立功。
他們這群人,名聲本就差到了極致,滄州軍主帥張自然不可能一開始就給全部信任。
山匪頭子們聽了紛紛點頭:“好嘞,只要給我們機會。”
反正老弱病殘為質,也不是虐待欺負他們,相反……去了百廢待興的青州,過得比在提心吊膽、食不果腹的山里,不知道要好多少。
山匪們很快分為兩列,老弱病殘全部留著在了青州邊境,剩余的青壯力則組成了一支新的沖鋒隊,跟隨著大軍一同行進。
時間緊、任務重,這群山匪們暫且由江鶴詞來教規矩,由燕別山來訓練。
下一步的行動,在抵達云州境內的當晚,即在中軍大帳里,達成了共識。
謝淮坐在沙盤前,狼眼犀利,“我們由云州東北方攻入,這個方向想要攻入堯城,須得經歷奉、霍、東邑三座城邦。”
“還有五日,我們便可行進到第一座關卡,奉城。”
小荷此時的位置,已經從侍立在張文淵旁邊,到能夠在下首旁聽。
她不由問道:“我們直接進攻,路途之中不用遮掩嗎?”
在此之前,他們突襲山匪,是做了一定程度的遮蔽工作的。
他們的大部隊全部都停留在青州境內,不欲讓云州軍早早發現。
謝淮還沒開口,張文淵就白了她一眼:“三萬大軍入侵,你告訴我怎么遮掩?”
小荷:“……”
正當小荷尷尬之際,她親愛的夫君就來給她解圍了:“我們行至云州境內,鐵定無法這樣,不過嘛……”
“前期咱們隱蔽得好,所以就算在我們踏入云州的那一刻,就被斥候偵查出來——”
“他們前去報信的速度,也不會比咱們行軍的速度快多少。”
“這一仗奉城來不及應對,咱們好打!”
小荷聽到了他信心十足的聲音,心頭好歹安定了下來。
接下來,謀士們便開始聽取斥候與細作發來的訊息。
這些信息的整合,由張文淵來做,他向謀士們分析了奉城郡守徐德這個關鍵人物。
“徐德是個阿諛奉承之輩,全靠拍武振山馬屁,上了這個位置。”
“武振山一脈,全是一些陰晴不定的瘋子。徐德此人,非常好面子,疑心重,好奇心也重。”張文遠分析道。
謝淮聽聞,手指彎曲,叩了叩把手,身體傾成一個十分疏闊的姿勢。
他思忖了兩息,向張文淵問道:“徐德此人,有沒有什么丑聞?或者,百姓們口耳相傳的秘辛?”
聽他這么一說,謀士們瞬間就不困了。
小荷也豎起了耳朵,這就是傳聞中的軍中八卦時間?
張文淵咳了咳,“有倒是有一個,而且屬于徐德十分在意的那種。”
“百姓們但凡談起,只要被耳目聽到,就會被抓起來砍手砍腳。”
“那你怎么知曉的?”謝淮支頤。
“有時候越是堵,越是會泄洪。”張文淵道,“單單奉城不說罷了,外面誰不傳得起勁。”
“那到底是何秘辛?”有謀士忍不住問道。
“他……那方面不行。”張文淵咂吧砸吧嘴。
啊,這又到了老百姓們最喜聞樂見的環節了。
小荷瞪大了眼睛,不由身體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