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看到半座山都禿了……
看來這位霍城的石郡守不僅連一點糧食都不給他們留,甚至要割干凈他們的掩體,讓滄州軍完全暴露出來。
加之對方建有城樓,可以在城樓上瞭望,甚至滄州軍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這石郡守還挺聰明。
謝淮嘴角一揚起,只是短短時間內,對方應該割不完吧。
謝淮示意小隊再前進一些,果然——
他們碰到了幾十名百姓,正在舉著鍘刀割草。
那些人很謹慎,一聽到馬匹走動之聲,便抬起頭來——
一瞬間,他們就發現了滄州家軍的身影,大駭之下,那些人棄刀而逃。
“將軍,咱們別讓他們逃了,捉幾個回去,問問情況!”燕別山小聲提醒。
小隊之人想要追,謝淮長臂阻攔,“等等,咱們再看看。”
謝淮狼眼盯著百姓們逃跑的方向,他心知,事情一定會有變化。
按照那石郡守的性格,怎么會讓那群碰到滄州軍的百姓,順利進入城內。
果真——
那群百姓絕望敲著城門,大門始終緊閉,不為他們開啟。
城樓士兵們,全都冷漠地望著這群待宰羔羊。
按照石郡守的規矩,這群百姓自己不謹慎,向滄州軍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滄州軍說不定就在遠處伺機而動,若是他們這時開了城門,反倒引來滄州軍順勢沖城怎么辦?
所以這群百姓,自然成了棄子。
“怎么辦?”
“怎么辦啊……我們該怎么辦啊?”百姓們絕望地打轉,像熱鍋上的螞蟻。
“為今之計,我們唯有一死,才能保住城中親人。”一名年輕婦人在人群中道。
是啊,他們犯了錯,今日本就不能活了。
此番下去,城中親人必定會被連坐連累。
甚至他們若是被滄州軍抓住,對方拷問出一二消息,他們在城中的親人必定會遭受千萬倍的折磨與懲罰。
不如現在死了,他們還能不連累城中親眷。
他們齊齊走到不遠處的一座橋前,打算全部跳河自盡。
只見其中一個正要身先士卒地跳,卻被一塊石頭打中膝蓋骨跪了下來。
小符追了過來大喊:“你們做什么,都瘋啦?”
那群百姓看到滄州軍,又是瑟瑟發抖:
他們一邊怕滄州軍,一邊恐懼地望向了城樓處,怕云州軍發現他們和滄州軍有染,虐待他們的家人。
想跳的心更重了。
又有幾人不顧阻攔想要跳,被謝淮幾個彈指打中穴位,一個接一個崴了下去。
謝淮沉了眉眼:“捉回去!”
小隊眾人:“是!”
小符正在捆人,發現有人正在死死盯著自己。
她抬起頭來,看到一個曾經無比熟悉的人——
小符揉了揉眼睛,她打死也想不到,會在這里看見這個人!
“云……云錦?”小符難以置信地喊道。
韋府表小姐宋如枝的丫鬟,云錦。
正是那個人群中勸大家自殺的年輕婦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