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緩緩道:“如今余紹所作所為,至多不過是想在我們軍隊里安插釘子,到時候和武振山里應外合。”
“以此絞殺我軍。”
“這個想法很好,畢竟誰也想不到,他自己就是那顆釘子,他自己就是武振山唯一的血脈。”
“只不過……”
謝淮瑰麗的桃花眼流轉,眸子看向了小荷。
此時所有人都明白,小荷的能力在這時候起了大作用。
小荷在夢中窺視到了武振山與余紹的關系,讓主動權落在了他們這邊。
“小荷,你出了很大力。”謝淮夸贊道。
小荷不由地臉蛋紅了紅。
如果他們不知道余紹的身份,或許余紹還能操作騰挪幾下,可是他們已經知曉了,好好的計謀變成了跳梁小丑。
這時候,燕別山開始了他的暴力攻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殺了余紹,以絕后患!”
“不,不能殺。”謝淮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云州州府堯城,比鄰比鄰岷山豐水,易守難攻。”
“咱們打下去,會非常有難度。”
連謝淮都說有難度,眾人心神不由一凜。
“既然對方都送來了巧力,咱們何不利用一下這位紹公子呢?”謝淮輕笑道。
“怎么利用,對方是他的父親,難道他還能反叛父親不成?”燕別山反問。
燕別山從小父親早亡,母親把他含辛茹苦拉扯到十歲。
在他心中,母親一直占據一個絕無僅有的位置。
他是一個極為看重人倫親情之人,看重要非常樂于喜當爹的程度。
“別山,余紹這種人啊,跟你正相反。”謝淮看著自己下屬,也是自己的好兄弟。
這個在母親死后,躲進山林學藝,日日沉浸在仇恨中的少年,難得地沒有長歪。
“武振山培養他的時候,就把他往歪里培養。”
“武振山把他打造成了這樣,他連照顧他多年的石譯都可以權衡利弊果斷殺了,那武振山呢?”
謝淮就這樣輕輕松松說起了弒父這個話題,可面前的諸位卻是輕松不起來。
“這般全無感性的人,該怎么策反?”燕別山攤手。
燕別山可以看出,在余紹善于偽裝、老實憨厚的表面下,是一顆極為冷酷、毫無感情的靈魂。
“那就要看小荷了?”謝淮笑著看向自己的妻子。
燕別山:“?”
江鶴詞:“??”
張文淵:“???”
“老謝,你什么意思?”燕別山胡思亂想一通,竟是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江鶴詞拍了拍手,“我懂了,小荷是女人,且與他的妻子云錦為舊相識。”
“云錦對小荷不設防,小荷便可對夫妻倆使用感情攻勢,通過云錦來喚起余紹對正常生活的渴望。”
“從而……令他倒戈。”
“對否,將軍?”江鶴詞目光灼灼。
“不愧是鶴詞,聰明。”謝淮頷首。
“可……可那人許是連爹都敢殺,老謝你當真能放心,把你媳婦置于這么危險的境地?”燕別山質問。
明知自己和小荷完全不可能,但燕別山依舊在心中,給小荷留了一個極其柔軟的位置。
“別山,你誤會將軍了。”江鶴詞反倒為謝淮說起了話,“此人正是完全理智,才不會對小荷產生任何傷害。”
“他能十分篤定地判斷,此時傷害小荷,之前所做全都會功虧一簣。”
燕別山這才把擔心咽到肚子里。
“所以,小荷,可以試試嗎?”謝淮目光灼灼看向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