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謀士們心中激蕩起來。
這個故事,也只是當時教學之中,張文淵隨口一提。
張文淵也沒料到,小荷能把兩者串聯起來,并且用得如此恰當。
他目光灼灼,不由夸贊道:“小荷,你有急智了。”
沒錯,只要將吳缺聲望壓過他一事提醒了武振山,以武振山這般多疑的性格,他還會源源不斷將兵力和資源輸送給吳缺嗎?
一旦吳缺兵力與人心超過武振山,吳缺謀反,武振山必死。
武振山不敢看到這個結果。
張文淵摸了摸下巴:“其實一旦在武振山心中種下對吳缺懷疑的種子,吳缺就必死了。”
“因為就算不即刻斷糧,武振山還維持著信任,他們也走不下去了。”
“為何?”小荷沒明白。
張文淵見小荷那渴求的眸子,不由晃了下腦袋,繼續道:“夏邑城打得越久,吳缺聲望越大。”
“原本吳缺的聲望就比武振山更大,若是在夏邑的戰役繼續拖下去,幾乎所有人都會認為
吳缺能將武振山取而代之。”
“到時候就算吳缺當時不反,過后被底下官員攛掇,也會反。”
“武振山是個聰明人,不可能想不到這點,所以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切斷對吳缺的供給。”
小荷聽聞拍手:“妙啊。”
可方法是想到了,現在該怎么去挑撥離間呢?
就在這個時候,張文淵站了出來:“我可以作為說客,去出使。”
一時之間,謀士團開始騷亂。
小荷睜大了眼睛:“張文淵,你瘋了?”
就連江鶴詞也阻攔:“張師兄,萬萬不可!”
燕別山也勸道:“我在前面打仗,我作證!武振那邊腦子都有問題,他們斬來使啊!”
張文淵只是鎮定搖了搖頭:“我不去堯城,只是去夏邑而已。
“吳缺是正常人,又曾是重要將領,是守著基本規律,不動來使的。”
“我不用親自講給武振山聽……武振山現在跟吳缺關系好,不代表武振山不防著吳缺,在吳缺身邊安插親信。”
“只要向親信傳達,官員們比起武振山,更愛重吳缺的信息。”
“武振山自是明白,下一步到底該怎么走。”
待張文淵一說完,小荷立馬唱反調:“可是這也足夠危險……”
“我本身就是說客。”張文淵好脾氣地一字一句道。
他本來就生而為說客,從入山門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說客的命運。
“可說客真的會死啊……”小荷在這一刻真的意識到了說客的重要性。
“傻丫頭,若我當真死了,那我也是……死在了我的道里面”張文淵攤開手:“那我也死而無憾了對不對?”
張文淵的臉,轉向了謝淮,像是尋求共鳴:“對么,小將軍?”
“對!”謝淮從善如流。
小荷跺腳:“阿鷙?!”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時候是需要張文淵的,張文淵一個人的命,能抵擋千萬人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