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眉頭一皺:“你這說啥話呢,我是他親大嫂,還能占他的便宜不成?”
老頭子在屋里聽到說話,也搭了一句:“陽子,他大嫂說的對,他是家里的勞力,養了他幾十年,也該給家里掙點錢了。”
蘇陽聽到這話,就想把狗繩松開,去咬老頭子的嘴,原以為摔過一次腿,能改變一些,結果這老頭子從根上就是壞的。
蘇陽作為外人都有點看不過去了,“老叔,哈孜克雖然沒掙過錢,但是家里的大活小活不都是他一個人干,你們燒的柴,不是他一個人拾的,現在人家掙錢了,你們還想要,你這是又吃肉還喝血啊。”
老頭子在屋里咳嗽了幾聲,氣的嗚嗚咽咽的:“老子養活他,給家里干點活咋了?現在沒成家,把錢給家里花咋了?”
“咋了咋了!那是老子給的工錢,你們想要就自己去掙,看你們能不能掙到?”蘇陽懟了兩句,哈孜克提著槍從屋里出來。
“這槍我拿走了,你們不是要工錢嗎?”哈孜克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在大嫂面前晃了晃,大嫂一愣剛伸手去接。
哈孜克直接“呸”了一聲,“給狗都不給你,以后這家我就不回了,你們愛咋滴咋滴。”
說著就拉著蘇陽的胳膊往外走:“陽哥,咱們走。”
“你這混小子,你走就走,拿老子槍干啥?”背后傳來老頭子的聲音。
他們走出院子,順著河筒子往前走:“陽哥,以后我就住在河床上看工地成不,等掙夠錢了再蓋房子。”
蘇陽想了想:“行,那你就住帳篷吧,有吃的有喝的,比在家強。”
兩個人說著,來到了河筒子后面的胡楊林,那是一片很大的林場,得有上千畝,是洛甫鄉最大的林場。
林場自北向南,狹長走向,盡頭連接著南喀拉山,以前有野豬出現在村里,就是從林場過來的。
林場除了胡楊木,還有很多紅柳樹,大家冬天拾柴都會到這里來,但是樹枝比較細碎,油性也不夠,不如山里的松木耐燒。
剛來到林子里,就碰到于四海扛著槍從里面出來,手里拎著兩只獺兔,肥嘟嘟的,肚皮上還掛著血,看來是被槍打的。
“四叔,你這可以啊,打了兩只兔子。”蘇陽拎了拎,有七八公斤重。
于四海笑笑:“沒走多遠,就在前面碰到的,二冬子不是回家了嘛,晚上燉個兔肉。”
于四海看了看這身行頭:“你們這是要去逮兔子啊?”
“是啊,閑著也是閑著,晚上弄個下酒菜。”蘇陽笑笑。
“行,那你們趕緊去吧,回頭雪大了就趕緊回家。”于四海跨著大步就回家了。
雪天打兔子要看眼神,因為兔子屎埋在下面看不見,不好下套子,只能跟著攆腳印。兩個人往前走了十幾分鐘,也沒看到腳印,只能繼續在四周尋找。
胡楊林一到冬天下雪的時候,樹身子就會發出“唧唧”的聲音,其實就是雪融化在樹枝上,掛成薄冰,風一吹,樹枝扭動間就能發出聲響。
尤其到了夜里的時候,跟小孩哭一樣。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半個小時,終于發現了一趟腳印,從不遠處的山坡上爬過來,那地方堆了一些樹葉子,被雪蓋著,鼓的像山包一樣。
“哈孜,你從山坡后面繞過去,那兔子應該樹葉子底下。”
“行,我慢點過去。”
蘇陽把槍端在手里,這是一把老掉牙的中正式,在當年也是打過鬼子的,很多年不用,槍管上都生銹了,膛線也沒擦油,準頭不好說。
蘇陽推上一顆子彈,沿著兔子的腳印,小心翼翼的靠近,在距離十幾步的時候,聽到雪包下面發出熙熙碎碎的聲音。
還沒等哈孜克靠近,一只黑色的兔子就竄了出去,在雪窩里蹦噠幾下,就溜出去幾米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