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謝二姨。”蘇陽取了一顆在水里涮了涮,跟冰疙瘩一樣。
“對了,聽你媽說你去包河床了,咋樣啊,賠多少啊?那三級河床雖說不出貨,但咱們也不能往里搭太多,你爹媽掙錢都不容易。”
蘇陽笑了笑:“不多,也就往里搭了四萬。”
“啥,四萬?”姜翠萍愣住了,“陽子,你是真會敗家啊,前幾天剛聽說你掙點錢,我還跟盛子說向你學習呢,你這又搭進去了,你這孩子真的是…你讓二姨咋說啥好!”
“二姨,那都是我前段時間挖玉挖的,不過也賠不了本,上個星期就出了幾千的貨,等過完年開春了,一個月就能回本了,剩下的都是賺的。”
蘇陽洗完臉,屋里找塊毛巾擦了擦,在臉上抹了一點雪膏,白白凈凈的,人也精神不少。
姜翠萍臉上卻一陣黑線。
“哦哦...是嗎?那挺好,挺好的。”姜翠萍看了眼蘇老娘:“大姐,你說以前咋沒看出陽子是這塊料呢,現在你說,挖玉挖出息了。”
蘇老娘在屋里做著飯,高興的合不攏嘴,“這都是菩薩保佑!”
蘇陽來到廚屋,幫忙添柴,鍋里燉著小雞兒,散發著陣陣香氣,鍋臺上還有洗干凈的干菇和菌子,八成又是姜翠萍嘴巴饞了,糟踐自家的雞鴨鵝。
姜翠萍回過神來,“對了陽子,今年跟你姨夫,還有盛子,我們準備開小車回老家。但是那小車座位少,還有老多行李,也帶不了那么多人,你說咋弄?”
姜翠萍那小心思,蘇陽再清楚不過了,看著自己沒有小車。到時候回到老家,好嘚瑟一下。
“那我們就坐火車唄,到時候我提前幾天去車站買票,過年回山東的人不多,應該不難買。”
“那也只能這樣了,等下年把秋梨收了,讓你姨夫買個新車,七座的,以后咱們都能一起回了。”蔣翠萍笑著,走到廚屋,把菌子倒在了鍋里:“大姐,你說你洗這么多菌子干嘛,多了吃不完。”
蘇陽收拾好自己,抽了一根蘇老漢卷的莫合煙,站在院子里,離的老遠就聽到外面有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種聲一般都是唱大戲的下鄉宣傳,還有就是玩把戲的,就是雜技,噴火扭脖子斷胳膊的那種江湖老手藝。晚上要在村里扎場子表演,等明天早晨去家里拾破爛,到時候你也沒有理由拒絕人家。
聞著聲音,大家紛紛走出門口,往外看去,從村口走來十幾個人的隊伍,前面兩個人打著金擦,后面兩個人吹著嗩吶。
好不熱鬧。
“陽子,晚上是不是有玩把戲的,你去看看。”蘇老漢在屋里傳來一道聲音。
“行。”蘇陽站在門口,“好像不是。”
正納悶的時候,那十幾個人便朝著自家方向而來,村里的人沿途越聚越多,大人小孩老人都跟了過來。
最后停在了蘇陽家門口的小路上,哈孜克從人群里跑過來,叫喚道:“陽哥陽哥,人家敲鑼打鼓是來謝你的。”
蘇陽一愣,“謝我?謝我啥?”
“前幾天你不是在河床上救了個人嘛,那人是大老板,現在人家來謝咱的!”哈孜克指著后面那輛車,“車上有一頭大肥豬,一頭大肥羊,還有十條大鯉子,可氣派了。”
不提這茬蘇陽都快忘記了,這下趕快出了門,就看到對面走來一位身穿皮草皮靴的中年男人,那天晚上沒看清,現在看起來,滿身貴氣。
“救命恩人!”
那人上前握住蘇陽的手,直接就給跪下了。蘇陽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扶起來,都什么年代了,還興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