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最近這段時間清閑了不少,忙活完家里的幾畝地后,開著面包子四處閑逛,在國道上拾人去城里,一趟三塊。
因為是黑車沒有證,被警察騎摩托車追過兩次,現在就窩在家里喂雞逗狗揍老婆,閑著也是閑著。
蘇陽來到院里,看到廚屋里冒著煙,熱氣騰騰,屋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蘇陽以為在刷鍋,就推門走了進去。
里面白氣彌漫,看不清人,一張大盆上面罩著白色的塑料袋,這是農村人洗澡標配,塑料紙縫在一起,在上面吊起來,底下放一張大盆,保暖。
蘇陽恍然一驚,察覺不對,便趕緊溜走。
“我還沒洗好呢,你猴急什么?”娜扎嫂子嘟囔了一聲,“等下,給我把外面的毛巾遞進來。”
蘇陽一愣,這特么大早晨的洗澡不關門,拿這個考驗干部呢?
蘇陽小心的邁著步,從桌子上抓起一個毛巾,往盆邊一扔,便準備開溜。
“遞進來啊,讓你辦點事磨磨唧唧的,平時都恨不得跳一個盆里來,今兒咋....”
娜扎嫂子從地下挽起塑料紙,抬頭一看,剛叫出半聲,看清是蘇陽后,便立刻躲回了盆里。
“陽子,咋是你啊!”娜扎嫂子雙手擋在前面,“來前怎么也不說一聲啊,這傳出去,我還怎么見人。”
“不是嫂子...我真啥也沒看到,我就是找六子說點事,你說你們洗澡也不關門,干啥呀這是!”
“那平時不也沒人來嘛。”塑料紙隔著水汽,氤氳在眼前,只看到一個白花花的身影,格外凸出。
“嫂子,六子呢。”
“在...在屋里。”
“毛巾在盆沿兒上,你自己伸手就夠到了,我去屋里找六子有點事。”
蘇陽說完就走出廚屋,將門給帶上。
堂屋里虛掩著門,六子在床上吭哧吭哧的練俯臥撐,蘇陽推門進去,敲了敲門。
“你說你兩口子這是干啥呀,都他媽老夫老妻了,大早晨就激情四射的。”
六子看到蘇陽,一打滾躺進被窩里,跟偷情似的尷尬笑笑。
“嘿嘿,在家閑著沒事,幾天趕上這么一次,讓你給碰著了,咋啦陽子,有事?”
“有啊,明天瑪麗艷河床準備開工了,今天包你的面包車,咱們去巴扎上買點東西,順便跑一趟老貴叔家里,跟他說一聲。”
六子聽說河床開工了,頓時激動的爬了起來,拽著褲子就蹬了上去。
“陽子,咱可算是開工了,這些天看著北大窯干的熱火朝天的,你嫂子天天數落我。這次絕對不多收,來回三十咋樣?”
“行行行,娘的,趕緊走。”
六子慌忙穿上衣服,提著褲子往外走,兩個人出了門,碰巧看到娜扎嫂子從廚屋出來,上半身裹著一張毛毯,露出一雙修長的小腿,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
娜扎嫂子看到蘇陽的時候,俏臉一紅,趕緊跑回屋了。
隨后六子上了面包車,一腳反蹬,車門應聲彈了一下,“啪”的關上車門。
“對了嫂子,明天河床開工,我跟六子去買點東西,你也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出發。”
“哎,知道了。”
隨后,面包車行駛在春天的大路上,太陽升上來,很多人都已經脫掉了羊皮襖子,換上了單薄的棉衣。
中途碰到了扛著槍從西山口過來的二冬子,便知會了一聲:“二冬哥,明天河床開工,你要是碰到大平,也跟他說一聲,明早八點在廣場集合。”
“行嘛陽子,我這就去說一聲。”
鎮上的大巴扎上,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一進巴扎,就聽到各種叫賣聲,當地的漢人也學著本地人的口音叫賣。
“賣新鮮的羊肉串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