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四年,七月初一
普蘭宗黑帽僧攜刻密宗符文的玉片至礦場,以“圣浴”之名縛玉工于玉臺。針貫深喉,玉工瞳現翠色,青筋暴起如蚺,冰玉寒光下漸成玉色冰雕,唯存心口微顫。
未及三日,多人七竅滲玉渣暴斃,尸冷如冰。余暗剖尸,見心肺玉化,胸嵌硫磺玉珠,刻六字真言,方悟去歲騾隊所運鐵箱藏人牲胚胎,戚家早與普蘭宗行“人玉共生”。
總辦謊稱“玉脈異動”,棄尸鷹嘴崖。今藏此記于冰塔林瑪尼堆,戚家坑非玉礦,實為煉人鼎鑊;雪山女神非神,乃萬千匠魂血淚所凝!
蘇陽不由得坐了起來,看著上面模糊的記錄,感覺背后冒起一身冷汗。
這戚家總辦居然和西域普蘭宗勾結,對采玉工匠做活體實驗,搞什么“人玉共生”的把戲。
真是聳人聽聞。
那這所謂的普蘭宗跟邪教有什么區別,籠絡玉石玉料,以“永生之門”迷惑人的心智,實際上就是變著法的害人。
同為玉石匠人,蘇陽對那些戚家坑的工匠深表同情。
只能惡狠狠的呸了一口。
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一趟這普蘭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院子里生了會悶氣,蘇陽來到門外深呼了幾口氣。
準備撿一些圓木,打兩個懶人椅。
在雕刻大師的加持下,蘇陽對一些木匠工藝也有一些了解,同理,打幾把簡單的椅子也不難。
隨后用玉雕的工具,將圓木打出了幾套榫卯結構,用鋸條割成不同的尺寸,最后對接上,坐上去也很結實。
晚上,阿吉麗高興的跑了過來,身后跟著兩只小黑狗,應該是剛滿月的樣子,跑起來還跌跌撞撞的,很可愛。
“叔叔,吃飯了!”
“來了來了。”
蘇陽走出木屋看到兩只小狗,好奇的問道,“阿吉麗,這兩只小狗是從哪里來的?”
“大狗生的,但是大狗去放牧,我每天都會喂它們喝羊奶,他們可乖了!”
蘇陽伸手摸了摸,看這面相就是大黑和大黃的倆狗崽子。
“叔叔,這只胖的送給你。”阿吉麗抱著一只狗遞過來。
“阿吉麗,你先替叔叔養著,我明天還要去外面的,等我回來了再養吧。”
小女孩點點頭,將小狗放在地上,隨即大跑了起來,兩只小狗在后面緊緊跟著。
吃飯的時候,蘇陽忽然一件事,便向哈桑打聽道:“對了哈桑,部落里現在還剩下多少羊?”
“羊嘛,還剩下三十多只,留在部落里準備吃的。”
“我可以跟你們再換二十只羊嘛,等過兩天我多帶一些面粉和菜種子過來,這里天氣好,可以再種一些西紅柿、黃瓜、豆角之類的。”
哈桑笑笑,點點頭:“那自然是可以的嘛,但是你要這么多羊能喂的好嘛,這些羊可是很能吃的。”
“我們那邊的河里有很多蘆葦子,到時候可以打成飼料,再買點雜面拌著吃,家里的老人閑著沒事,剛好現在政府有扶持,年紀大了種不動地,喂喂活物就當是給他們養老了。”
“那倒是可以嘛,反正這些羊我們也吃不完,不如面粉好吃,那你就帶去嘛。”
“等回頭,我多拉些吃的用的過來。”
“沒事嘛,你給我們帶了電燈和收音機,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哈桑一臉的真誠,他們在一起相處這么久,已經把蘇陽當成了自己人。
第二天上午,蘇陽將所有的玉料子裝進袋子里,搬到車上再用繩子綁好,牽出自己的那匹騾子套上,論耐力,還是騾子有勁兒。
哈桑也找了部落的幾個人,幫忙一起推地板車。
還有兩個人幫忙從羊圈里牽出了二十頭羊,加上家里的十幾只,就湊夠了三十只,就夠上政府的補貼扶持了。
那些羊群脖子上各系了一些繩子,好方便蘇陽一個人的時候驅趕。
一行人出了部落,來到了那片墨玉河谷,這次有地板車在,只能冒險從松杉林中穿行過去了。
若是再遇到那幾頭哈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現在人多,每人開上一槍,勝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