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干啥,摸魚唄!”
“行嘞!”
不過回頭一想,那地方現在發了水,河谷里都是水,雖然不深,但也得需要乘船。
整個村里有船的人,一家都沒有。
看來只能用土法子了。
吃過飯,蘇陽騎車帶著哈孜克來到鄉里巴扎上,兩人鉆進那家唯一的汽車修理鋪。
買了四個舊輪胎,舊歸舊,五十塊錢一分不少。
哈孜克一路上都在罵那老板坑人,冒氣的輪胎還收五十,咋不去搶呢。
“有啥辦法?四個轱轆的車在這地方是稀罕物,沾上點邊的東西都金貴,補個窟窿還十塊呢。五十四個,知足吧,算老實價了。”
輪胎拿回家里,蘇老漢幫忙搓了搓冒氣的口,用膠水皮子給粘了起來。
哈孜克摁著氣管子往里打氣,打滿四個,累的滿身大汗。
四個輪胎并排綁在一塊,上面鋪著幾個木板子,一個小船就好了,能撐五百斤不要緊。
“陽子,你們這是要去干啥?”蘇老漢問道。
“去臭水河撈點東西,晚上別慌著做飯,咱們燉魚湯。”
“對著嘞二叔,晚上喝魚湯。”哈孜克跟著笑嘿嘿的。
“都多大個人了,還天天想著摸魚逮鳥的。”蘇老漢埋汰了兩句,轉頭朝屋外走去:“那行吧,我去拾點硬柴火。”
蘇陽從屋檐下取了把鏟子,又接長了一骨碌,順手丟尿素袋里。
“陽哥,咱還帶鏟子干啥?”
“老本行不能丟,”蘇陽拍了拍袋子,“萬一撞上好料子,不得挖兩下?”
哈孜克不明所以點點頭,將輪胎往肩膀上一扛,也不沉。
“陽哥咱們走吧,晚上回來還得去三狗家里趴墻頭呢。”
也是老風俗了,八九十年代村里有人結婚,頭天晚上甭想睡好,總有幾個人趴門縫喊加油的。
前世的蘇陽被譽為喬木村著名西懶,村里一半的小媳婦,也都光顧過,誰家媳婦腚上長幾個痣都知道。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看多了也就那回事,沒啥意思,就圖個熱鬧。
要是晚上不攆三回,說明你這人沒朋友,沒什么朋情。
摩托車一路顛簸著來到庫蘭河邊。
得益于昆侖山融雪的補給,河谷地帶水量充沛,滋養得兩岸原本干旱的土地煥發了生機。
他們駛離塵土飛揚的主路,拐進河岸旁的胡楊林熄火停下。
哈孜克扛著他的輪胎船,率先撥開茂密的灌木叢往前探路。
走到熟悉的那段河谷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眼前一亮。
原先的淺灘河谷,此刻已被一層平靜的河水覆蓋,水汪汪的,與旁邊的庫蘭河汊道連成一片。
這水從昆侖山上流下來,原本是泥黃色的,可這片水草豐富,水澄清的也很快。
耐旱的紅柳叢和稀疏的胡楊樹,在水里跟地標似的,時不時有魚冒著水泡。
現在的河底水草成片,河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里游動的魚尾。
哈孜克將輪胎往水面上一放,從樹上掰了兩個樹干,一撐到地,往前一頂,就蕩出去三四米。
“陽哥,你快上來。”
“你他娘的倒是劃過來啊!”
兩個人蹲在木板上,撐著棍子往河谷中間蕩去。
時不時的有魚從底下游過去,三五成群的,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