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凌岳威怒吼聲響起,試圖喝止這愈演愈烈的混戰。
可此刻雙方的人都已被熱血與殺意沖昏頭腦,殺紅了眼的他們,對凌岳威這聲飽含制止意味的呼喊,仿若未聞。
喊聲根本沒能在他們瘋狂拼殺的意識中激起一絲漣漪。
刀光劍影依舊瘋狂交織,喊殺之聲愈發震耳欲聾,血腥之氣彌漫在空氣之中,令人作嘔。
齊州長史權萬紀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大腿,臉上的焦慮之色猶如烏云密布,他沖著凌岳威大聲叫嚷道:“凌將軍,你快點讓他們停下來啊!”
“這般毫無節制地廝殺下去,必定會引發難以收拾的局面,對齊州的安穩,對朝廷的聲譽,都將造成打擊啊!”
權萬紀身為齊州長史,維護地方太平乃是職責所在,可如今面對這失控的場景,卻感到了一種無力。
只能將希望寄托于凌岳威這位朝廷派來的軍方將領身上。
凌岳威面色凝重,眼神快速掃視著戰局。
只見戰場上,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受傷與倒地之人不斷增多,鮮血已將街道染成一片殷紅。
他心中迅速權衡利弊,倘若任由局勢繼續下去,錦衣衛要吃虧啊。
他當機立斷,氣運丹田,高聲喝道:“兄弟們,錦衣衛執法,有不法之徒公然抗法拒捕。”
“給我打!”
隨著這一聲令下,一個個五軍營的將士們迅速做出反應。
他迅速從腰間或背后抽出火器。
在這個制造業尚未達到高度發達水平的時期,火器雖然已經被李承乾應用于軍事作戰,但其技術的穩定性和可靠性仍存在諸多缺陷。
不少火器在發射之時,出現了啞彈的情況,那原本應該噴射而出的彈丸,卻在扳機扣動之后,毫無動靜。
他們所配備的火器,相較于專門的神機營手中所使用的那些更為精良的火器而言,在射程、精度以及威力等方面,都明顯差上一些。
不過,這些五軍營的將士們對此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畢竟在他們預先制定的作戰策略里,火器的主要用途不過是在戰斗開始,為己方增添多一輪的攻擊手段罷了,并非完全依賴其來決定戰斗的勝負。
一輪火器射擊過后,戰場上硝煙彌漫,刺鼻的火藥味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緊接著,士兵們們迅速將手中的火器收起,轉而紛紛掏出弩箭。
他們的動作熟練,眼神冷酷,搭箭,拉弦,瞄準,一氣呵成。
弩箭不停的朝著齊王親衛射了過去。
這一輪齊射,瞬間改變了場上的局勢。
原本憑借著人數優勢以及初期的勇猛沖擊而占據上風的齊王親衛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密集弩箭攻擊打得陣腳大亂,紛紛倒地或躲避,場上的局面一下子逆轉了過來。
錦衣衛們趁勢殺了上去。
凌岳威是五軍營中一位頗具威望的將領,此次受陛下的親自委派,與錦衣衛一同肩負起維護齊州治安的重任。
從本質上講,錦衣衛與他同屬朝廷的執法力量。
皆以維護朝廷的威嚴,保障地方的穩定為使命,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他們還是同一個大隊里的。
在這場混亂的沖突中,他們雖分屬不同的編制體系,但目標卻是一致的,那就是搞齊王。
一輪弩箭過后,只見五十名身著輕甲的昆侖奴和五十名剽悍的突厥兵率先圍了上去。
這些昆侖奴身形魁梧,肌肉賁張,力大無窮。
突厥兵則以騎射見長,雖然此刻身處步戰的環境,但他們自幼在馬背上練就的戰斗技巧與勇猛無畏的精神絲毫未減。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兇狠,鎖定了獵物便絕不放手。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口中發出陣陣怒吼,氣勢洶洶地沖向齊王親衛。
五軍營和神武衛的士兵們緊隨其后,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戰斗合力。
此時,著甲與不著甲的區別很快就體現了出來。
著甲的士兵能夠更加大膽地沖鋒陷陣,承受敵方攻擊時的損傷也相對較小。
而那些不著甲的齊王親衛,僅僅只是一瞬間,就陷入了潰敗。
短短一盞茶的時間,整個場面便被壓制住了。
錦衣衛在這場激烈的沖突中死傷慘重,過半的人員或倒在血泊之中,或身負重傷。
原本有序的隊伍如今已變得七零八落,地上滿是他們的鮮血與殘肢,慘不忍睹。
齊王的親衛也只剩下了八十人左右,且大多都已帶傷,士氣低落。
而這其中,大部分齊王親衛都是被凌岳威帶來的人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