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無事,來,都坐吧。
隨后,他轉頭對王燦和胡不歸說道:王燦,不歸,都退下吧,外面守好門,別讓人進來。
是,陛下!
王燦和胡不歸應了一聲,退出門外,將殿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殿外的雨聲愈發密集,卻無法掩蓋殿內沉重的氣氛。
殿內,只剩下他們四兄弟。李承乾指了指一旁的柜子,對李治說道:稚奴,去,泡茶,茶葉在柜子里。
是,皇兄。
李治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去準備茶水。
瓷壺與茶盞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卻無法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一會兒,幾杯熱氣騰騰的茶擺在了桌上,茶香裊裊升起。
看著李治往茶盞注水的動作,忽然想起這孩子幼時總愛將花瓣撒進茶湯。
他輕撫杯壁纏枝蓮紋,突然笑道:記得貞觀十三年上元夜嗎?”
“你們在東宮放孔明燈,稚奴的燈籠卡在槐樹上,還是恪弟爬上去取的。
聽到李承乾的話,他的幾個弟弟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氣氛一下子松了不少。
李承乾緩緩地坐回太師椅上,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茶杯,感受著茶杯傳來的溫熱,試圖驅散掌心的冰冷,也想借此驅散心中的寒意。
開春了啊,你們冷不冷?
他打破了沉默,語氣看似隨意。
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
不冷就好啊,
李承乾輕輕嘆了口氣,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
大家都是親兄弟,不用那么拘束,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朕絕嗣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儀兒又是個女孩,朕也不能將她扶上皇位,所以,這皇位,能坐的,就只有你們三個了。
其實,三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猜到了李承乾的意圖。
但當他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時,三人的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慌亂。
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李恪率先開口,語氣堅定,卻難掩話語中的無奈:皇兄,我就不用了,你知道的,我的身份做不上那個位置,還是讓青雀和稚奴來吧。
李承乾看著李恪。
你知道的,當年父皇在世時,也曾經想要把太子之位傳給你,父皇說過,你最像他了,可惜,百官反對。
他頓了頓,目光依次掃過李泰、李治和李恪。
今天,朕既然叫你們來了,是要和你們交心,不論出身,既然來到這里,那朕只問你們一句話,皇兄下面那個椅子,你們誰想坐?
三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望著李承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殿內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李泰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打破了僵局:皇兄,我不行的,你知道的。”
“光是東京那些事,我都搞得頭疼欲裂,你真讓臣弟坐上這個位置,怕是臣弟要早死哦。我這好不容易才瘦下來的,還請皇兄放過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