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徐墨、葉奎子,便在村后的山溪附近,看到了徐大頭他們。
徐墨快步跑上前去,喊道,“大頭哥,你們真在敲棒槌?”
瞧著徐墨跑過來,徐大頭連忙挺起腰桿,嘿笑一聲,“黑子,之前咱們不是在國鴻大飯店,吃了一盤紅燒甲魚嘛?俺就尋思著,能不能抓點甲魚,賣給國鴻大飯店。”
徐墨嘴角微微一抽,覺得徐大頭快要掉錢眼里去了。
大冬天,山溪都被凍住了。
你來抓甲魚?
可,徐墨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見徐大頭從旁邊雪地里,提起一只看起來已經凍僵的甲魚,咧嘴笑道:“山溪凍得太硬,俺們就抓到了一只。”
“黑哥,你別看著甲魚被凍住,就以為它死了。俺告訴你,這甲魚是在冬眠,等會兒放溫水里泡泡,它就活蹦亂跳了。”拿著棒槌,敲打山溪表層冰面的徐鋼,一臉興奮,繼續道,“大頭哥說了,這甲魚有三斤多,能賣個五塊錢!”
三斤多野生甲魚,賣五塊錢?
徐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甲魚,國鴻大飯店真要肯收,起碼二十塊打底。
問題是,你們是怎么抓到甲魚的?
迎上徐墨疑惑的目光,徐大頭嘿嘿笑道,“黑子,往年你不怎么跟俺們在一起,所以不太清楚。這甲魚啊,其實一年四季都有的。只不過,冬天甲魚都藏在泥里冬眠,咱們瞧不見罷了。”
“不過,俺們從小抓到大的甲魚,曉得它們喜歡在哪些地方打洞冬眠。”
“對對對。大頭哥說得對。黑哥,俺告訴你,說起抓甲魚,十里八鄉,就沒人能夠比得過俺。這要不是冬天雪地,泥土都被掩蓋了。要不然,俺只要看上幾眼,就曉得哪里藏著甲魚。”
“邦邦邦!”
徐鋼緊握著榔頭,敲打著凍住的水面,一邊說道:“黑哥,你過來看看這里。”
徐墨目露好奇,跑到徐鋼跟前。
徐鋼指著冰面,隱約能夠看到山溪底部,道:“黑哥,你看這里隆起的溪底泥巴,是不是有被翻過的痕跡?這下邊,八九不離十藏著甲魚。”
真怕徐墨不相信,徐鋼揚起榔頭,狠砸冰面,道:“黑哥,你等俺一會兒,等俺鑿到最下邊,把甲魚抓出來,你就知道俺沒吹牛了。”
“邦邦邦!!!”
不得不說,這冰面是真硬,就跟石頭般。
徐鋼猛砸了幾十下,胳膊被震得有些受不了了,把榔頭遞給徐大頭。
整整半個小時,冰面才被砸開。
問題是,砸開冰面還不行,還要挖被凍住的溪泥。
并且,溪泥還不能砸,要不然,很可能砸死藏在下邊冬眠的甲魚。
眾人輪班上陣,又是小鋤頭,又是小鏟子,硬是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刨了個十幾公分深的小坑。
“這甲魚藏得深啊!”徐鋼甩了甩胳膊,倔脾氣也上來了,“俺就不信今兒個抓不到你!”
徐墨掃視眾人,見他們一個個滿臉期待,不由得有些無語。
七個人,卯足勁地干了幾個小時……還不是百分百能夠抓到甲魚。
這買賣,劃算嘛?
徐墨覺得不劃算。
但,在這個鬼時節,有點事兒做做,那也不錯哈。
“我來試試!”
徐墨伸手拿過徐鋼手里邊的小鋤頭,彎下腰,對著凍硬的溪泥刮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