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弓著腰,雙手攏在袖子里,立著領子,半張臉縮在其中,不急不慢的向著村子方向走去。
這時節的積雪,有很重的水汽。
徐墨棉鞋、棉褲都濕透了,寒風一吹,凍得他直打哆嗦。
“黑子,是黑子!”
“黑子,那人追到了嘛?”
徐墨抬起頭,看著遠處跑來的村民們,不由得咧嘴一笑,加快步伐,迎上前去。
“黑子,你沒事兒吧?”徐招財臉色一沉,急忙脫掉自己的棉襖,裹在徐墨身上。
等徐墨靠近,眾人才發現,徐墨臉色慘白,嘴唇泛紫。
“鋼子,快點把黑子背起來。”
“水汽太重了,不能讓黑子吹冷風,都把外褂脫下來,蓋在黑子身上。”
“棉鞋,把黑子的棉鞋脫掉!”
在場的村民,進山經驗都算豐富,一看徐墨的表情,就知道該怎么處理。
徐鋼跑到徐墨跟前,彎下腰,道:“哥,你快點趴上來!”
徐墨也沒拒絕,他確實感覺體力流失太快了,手腳冰涼到快沒了知覺。
很快,一行人回到村里。
黃泥屋內。
火爐里邊塞滿干柴,徐墨躺在木板床上,蓋著兩床被子。
“拿來了,生姜水拿來了!”徐大頭捧著一碗生姜水,小心翼翼的跑到床邊,“黑子,你先喝點生姜水,驅驅寒。”
“嗯!”
徐墨撐起身子,小口小口的抿著生姜水。
等徐墨將一小碗生姜水喝完,老村長才小聲問道,“黑子,那人跑了嘛?”
“被我宰了!”徐墨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就好!”
老村長長松一口氣。
在場十多人,沒人覺得徐墨殺了李遠洋,有什么問題。
“哎!”
老村長坐到小板凳上,低聲一嘆,道:“李航陽、鐘偉國、劉建黨都死了。張鵬的右腿被打斷……怕是要落個殘疾。這事兒,等雪化了,要去縣里,上報派出所。要不然,今后他們家人找上門來,咱們沒法子解釋。”
“至于那三個亡命徒……丟到山君老爺那邊去了!”
老村長撇撇嘴,忽然笑出聲來,“原本山君老爺都快死了,在瞧見那三個亡命徒尸體后,就跟吃了仙丹似的……”
徐墨劍眉一挑,嘴角一抽,老村長這是真狠呢,直接把尸體丟給老虎吃,來了個尸骨無存。
“村長,山君老爺走了沒?”徐墨問道,
“沒!”
老村長臉上笑容一僵,苦哈哈的開口道,“俺們都用鞭炮嚇唬山君老爺了,可,它死活不肯走。俺瞧著,之前它是回光返照,才胃口大開……哎,山君老爺真要死在咱們村后,不吉利啊,太不吉利了!”
對于怎么處理受傷老虎,老村長真的非常苦惱。
當然,徐墨也不知道怎么解決。
如果沒有重生,他對于這種迷信說法,自然是嗤之以鼻,可現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老村長跟徐墨聊了一會兒,便滿臉憂愁地走了。
隨著老村長離開,其他人也跟徐墨道別一聲,匆匆離去。
劉薇薇低著頭,坐到徐墨身邊,那雙美眸中布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