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吃肉手中的矛棍刺了個空,不由得暗罵一聲。
鐘阿四猛地轉身,瞪大眼睛,看著收回矛棍的葉吃肉,憤怒的拿出腰間槍套里的手槍,對準葉吃肉。
葉吃肉眨眨眼,看著瞄準自己的槍口,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鼻涕,大步邁步,歪著腦袋,頂向槍口,“來來來,往這里打,嘿嘿,俺要是死了,黑子肯定給俺老娘送終。來啊,打死俺啊。別特娘的慫啊!”
與此同時,葉小呆他們將子彈上膛,瞄準鐘阿四他們。
“住手,都住手!”
老村長的喊叫聲從遠處響起。
也沒人轉身去看老村長,一個個都直勾勾的盯著鐘阿四他們。
鐘阿四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群刁民,真敢殺他?
老村長擠進人群,看著被圍困住的鐘阿四,不由得一跺腳,掃視村民們,喊道:“你們要做什么?是要造反嘛?趕緊把家伙都收起來!”
“村長,他要抓黑子。”葉吃肉甕聲甕氣的開口,鼻炎很重。
老村長眼神一閃,扭頭看向鐘阿四,“警察同志,你們為啥要抓黑子啊?他是在縣里犯了事兒嘛?”
“沒錯!”見老村長震懾住其他人,鐘阿四長松一口氣,又開始擺官威,道:“徐墨現在是保外就醫……”
在鐘阿四說出【沒錯】兩個字的時候,老村長就開始轉身,看向徐招財,道:“你跟長恒,帶著黑子去山里躲躲,記得帶上干糧。”
“???”鐘阿四的聲音截然而止,嘛情況?當著我的面,讓徐墨逃跑?玩呢?
說著,老村長又看向葉吃肉,道:“擋住他們!”
言罷,老村長就擠出人群,向著還坐在藤椅上的徐墨走去。
鐘阿四都懵了。
你們還講不講法啊?
葉吃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同志,你要嘛現在打死俺。要不,就乖乖待在這里!”
坐在藤椅上的徐墨,看著表情凝重,向自己走來的老村長,笑著站起身來,道:“叔,沒必要搞得這么勞師動眾。”
“黑子,別廢話了,進山,只要進了山,他們就抓不到你!”
“叔,真不用!”徐墨笑著搖搖頭,緩步邁出,從老村長身邊走過。
圍住鐘阿四的村民們,主動讓出道。
看著徐墨出現在視線中,鐘阿四有種強烈的開槍沖動,可感受著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又猶豫了。
“鐘阿四,你不會無緣無故來抓我。我很好奇,是誰給你的底氣?還有,你不知道是許書記讓我回村養傷的嘛?我相信,給你底氣的,不可能是許書記。那么,讓我猜猜,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夠說動鐘副所!”
“是冶煉廠的那個人嘛?”
聯想幾天前周航所言,徐墨只能想到【黎援朝】這個人。
“鄉親們,都散開點,我跟鐘副所說幾句悄悄話!”徐墨笑呵呵的走到鐘阿四身邊,看向另外三位精神緊繃的民警,道:“三位同志,你們也退開點。”
三人沒動,齊齊看向鐘阿四。
鐘阿四瞇著眼睛,道:“你們后退三步!”
等三位民警退開,徐墨湊到鐘阿四耳邊,道:“鐘阿四,你是真的一點腦殼都沒有嘛?我相信,你暗地里調查過我。那么,你就應該知道,我現在在上葉村的威望。我真搞不懂,你為什么會傻啦吧唧的跑到上葉村來抓我,你,是活膩了?”
“你!”鐘阿四氣急。
徐墨直接打斷他的話,道:“鐘阿四,你仔細想想,咱們之間的恩怨,是誰引起的?你的義弟,跑來砸了我的錄像廳,打傷我的人。難道,我就不能反抗?或許,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山溝溝走出來的山野娃。”
“可,你又算什么?你只是一個仗著女朋友,才當上副所長的可憐蟲而已。”
“徐墨,你找死!”鐘阿四咬牙切齒,臉色漲紅,緊握著手槍。
“別急眼,別生氣,我只是講實話而已。”
徐墨撇撇嘴,繼續道:“鐘阿四,你覺得,跟我一直斗下去,很有意思嘛?你自己想一想,你對付我,有多少勝算?再等半年,百貨大樓開業,我那五十個店鋪開張,我在蘭縣的人脈會更廣……你覺得,跟我斗很有意思?”
“古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可,我現在還是你想象中的屁民嘛?”
“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底氣。我只告訴你一句實話,我要是遭殃了…你,必死無疑!”
徐墨那雙星眸中涌動著攝人光芒,配合四周虎視眈眈的村民,給鐘阿四極大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