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頭等人,皆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徐鋼那雙眼眸中泛起密密麻麻的血絲,咬著牙,問道:“李知青,告訴我,是誰害死了黑哥!”
“黎援朝!”李圓圓幾乎是一字一頓,“就是他害死了徐墨!”
“黎援朝是誰?”徐大頭追問道。
“冶煉廠總經理,四九城的紈绔子弟!”
“李知青,告訴俺們黎援朝在哪兒,俺們去替黑子報仇。”
李圓圓長長地睫毛微微顫抖,掃視徐大頭等人,道:“我喊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去替徐墨報仇。但,報仇歸報仇,你們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你們手上還有家伙嘛?”
“有!”徐鋼率先回答。
上次購買的槍支,都藏在出租屋里邊,子彈剩下不少,還有兩枚手榴彈。
“等會兒,我會約黎援朝去散步……”
同一時間。
蘭江飯店,【國強】包廂。
酒足飯飽的鐘耀黨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對著黎援朝說道:“援朝,問題呢,我已經幫你解決了。剩下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我幫你搞定了吧?”
迎上鐘耀黨戲謔笑容,黎援朝輕笑一聲,道:“要是沒意外,下半年你應該能夠收到我的喜帖。”
“哈哈哈,那行,到時候我給你當伴郎!”
說著,鐘耀黨站起身來,道:“既然沒其他事情了,我就先走了。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除了睡就是吃……我是真佩服你,居然在這里待得住。”
“你是去杭州,還是回北京?”
“回北京做什么?挨訓啊?當然是去杭州啦,我的小女朋友還在等我呢!”
鐘耀黨搖頭晃腦的向著包廂外走去,一邊說道:“你自己慢慢吃吧,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
“別別別,你還是趕緊去約李圓圓吧。可別陰溝里翻船,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鐘耀黨大笑著打開房門,走出包廂。
黎援朝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
解放街派出所。
鐘阿四已經被羈押了起來。
在他審問期間,嫌疑人吞下刀片,并且在送往醫院途中身亡,鐘阿四有著重大過錯責任。
更別說,直接把人拉去火化了。
胡兵陽將一根香煙丟給坐在審訊椅上的鐘阿四,搖頭道:“我說,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敢做啊。你做就做吧,為什么要選擇這么蠢的方式?你不會天真的以為,許書記會保下你吧?”
“蘭縣現在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市委班子都是在求穩的同時,大力發展經濟。你在這時候弄出這種破事,撤職是肯定的。要是趙大明緊咬著你不放,你只能離開蘭縣。”
見鐘阿四抽著煙,也不吭聲,胡兵陽低聲一嘆,道:“咱們同事一場,你別讓我為難……”
“殺條狗,犯法嘛?”鐘阿四突然開口。
胡兵陽挑了挑眉,道:“鐘阿四,到現在了,你還嘴硬?”
“胡所,你說,我殺條狗犯法嘛?”
鐘阿四咧嘴一笑,直勾勾的盯著胡兵陽。
“殺狗不犯法,可現在死的是人,活生生的人!”
“人?什么人?我就殺了條狗而已啊!”
“鐘阿四,你這么胡攪蠻纏有意思嗎?我知道你跟徐墨有過節……”
“胡所!”
鐘阿四再次打斷胡兵陽的話,笑著站起身來,用兩根手指掐滅香煙,道:“我就是把路上撞死的一條狗給火化了,你們有必要這么勞師動眾嘛?”
“啥意思?”胡兵陽微微一愣,打量著似笑非笑的鐘阿四。
“胡所你不知道嘛?”鐘阿四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抱歉抱歉,是我沒說清楚。徐墨沒有吞刀片,他就是被口水噎著了。因為我當時太著急……在我送徐墨去醫院的路上,不小心撞死了一條狗。”
“就是因為這么一顛簸,徐墨把卡在喉嚨里的口水給咽了下去。”
“胡所,你之前不是說,讓我送走徐墨嘛?我就尋思著,既然他沒事了,那就讓他滾蛋。”
“胡所,你是了解我的。我一直都很喜歡動物……雖說是不小心,才撞死那條狗,可心里過意不去啊。所以,我就把狗送到火葬場,自己掏腰包,給它火化了。”
屮!
胡兵陽瞪大眼睛,盯著胡說八道的鐘阿四,“那你不早說?還有,你之前為什么對趙大明說,你把徐墨給火化了?”
“胡所,你剛剛也講了,我跟徐墨有過節。為了惡心他,把特意替那條被撞死的狗取了個名字,就叫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