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徐鋼就拉著還沒睡醒的徐多樹,去汽車站買車票。
這群夜貓子,凌晨兩三點才睡著。
因為徐墨睡在這里,又不敢聊天,差點把他們憋瘋。
徐墨挺起腰桿,伸展雙臂,打了一個長長地哈欠,旋即掀開被子。
槍傷還沒有徹底康復,所以,徐墨也不敢練拳。
有道是,曲不離口、拳不離手,一段時間不練,就會有所生疏。
穿上衣服,拿上新的毛巾牙刷,提著臉盤,徐墨向著屋外走去。
現在才五點多,日頭都還沒有升起來,街上已經熱鬧無比,來來往往的行人,各種吆喝聲……
洗漱完,徐墨回到屋內,掃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幾人,也沒有喊他們,將bb機別在腰間系著的皮帶上。
走出出租屋,徐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蘭縣的變化。
去年年底,小商小販還不是很多,可隨著蘭縣市委加大對個體經商的扶持力度,現在街上出現很多很多挑著籮筐,賣著各種雜物的小商販。
時代的進步,又快又急,稍稍止步,就會被這個時代拋棄。
蘭縣公安局。
趙大明面露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打著盹,這一晚上,他都沒怎么瞇過眼,實在是困得有點兒不行了。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房門被人敲響。
趙大明瞬間睜開眼睛,一邊抬手揉著臉頰,一邊開口道:“進來!”
“哥。”
“你怎么來了?”
一看走進來的是徐墨,趙大明臉色微變,慢慢地站起身來,拿出兩個白瓷杯,放在辦公桌上,苦笑道:“我不是讓你盡量少露面嘛?雖說鐘耀黨離開了蘭縣,可萬一有人給他說你沒死呢?到時候,又會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徐墨笑呵呵的走到辦公桌前,彎腰拿起熱水壺,替趙大明倒上開水,道:“哥,鐘耀黨要殺我,這事情,他不可能告訴太多人。我尋思著,除了鐘阿四,也就黎援朝知道。既然別人都不知道鐘耀黨的心思,又怎么可能去告密?”
“還是小心點好!”
趙大明拿起白瓷杯,抿了一口開水,道:“說說,你大早上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哥,我有個想法,你聽聽能不能成。”
“說吧!”
“現在市里不是在嚴打嘛?我就尋思著,公安這邊要不要嚴控一下蘭縣的各種娛樂場所。簡單點說,就是錄像廳想要繼續營業,就需要來公安局蓋章……”
趙大明眼神一閃,上下打量著徐墨,道:“你這臭小子,想法還真是邪門。不過,你這主意倒是很適合嚴打期間。等會兒我就去跟于局聊聊。”
“哥,那我先申請六個章。”
徐墨稍稍上前兩步,湊到趙大明耳邊,道:“哥,其他章,你能不能先壓一壓?我要盤下其他錄像廳!”
趙大明濃眉一挑,扭頭看著湊在身邊的徐墨,道:“可以。但不能壓得太久。”
“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太為難的。三天,三天后你再給其他錄像廳正常辦理。”
趙大明抬手拍了拍徐墨的肩膀,道:“老弟,我相信你辦事有分寸,所以,能幫上你的忙,我肯定會幫。我也很希望看到你成為咱們蘭縣鼎鼎有名的大老板。但,現在上邊對某些關系特別敏感……”
“哥,我明白!”徐墨咧嘴一笑,心中卻一沉。
當然,徐墨相信趙大明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或許是因為趙大明成了副局,了解到更多的事情,才會有這么一說。
“哥,那你先忙,我回去了!”徐墨笑道。
“嗯,去吧!”趙大明點點頭,抬手揉著太陽穴,“還是那句話,這段時間少出門。”
“行!”徐墨點頭答應。
趙大明看著徐墨離去的背影,不由得低聲一嘆,他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肯定會傷到倆人間的感情。
但,他不得不說。
昨天晚上,于局已經找他談過話,告訴他現在上邊開始整治官商關系。
如果是其他人,于局不會多說什么。
可。
徐墨惹事能力太強了,于局害怕趙大明會被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