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東西？
周輕羽兩手環在胸前，琢磨道：“先說說看。”
他已經越來越看不懂趙煙蕓了。
若說對他有敵意吧，又幫著他欺騙弒天尊者，讓他躲過一劫。
說對他有善意吧，爭奪許愿之機時，又毫不留情的出殺手。
眼下又跑來借東西。
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趙煙蕓背著手，注視著周輕羽的眼睛，很認真道：
“我想借你的許愿之機，實現一個愿望。”
原來是想許愿。
周輕羽沒有多做思考，明確拒絕：“不行。”
趙煙蕓秀眉一挑：“我會十倍百倍還你！”
周輕羽拒絕得如此快，讓她心生惱意。
“一千倍都不行。”周輕羽直截了當。
許完愿望，會被青銅樹傳送到未知的世界，兇險未知。
此前遇上那么大的兇險，他都沒有動用許愿之機。
眼下怎么會為了趙煙蕓口中所謂的十倍百倍的報答而去許愿？
聽得周輕羽如此決然，趙煙蕓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流露一抹自嘲。
“如果是趙音希，你也會這么拒絕嗎？”
周輕羽想到趙音希滿是依戀自己的無助面容，道：“如果，她到了非要許愿不可的地步，我會替她完成愿望。”
趙煙蕓攥緊了拳頭：“如果是南宮云呢？夏羽仙呢？紀玉芙呢？”
周輕羽平靜道：“她們也一樣。”
她們都值得周輕羽用心付出。
趙煙蕓低下了頭，眼中噙著一絲水霧。
原來，周輕羽不是不能許愿。
只是，她不值得周輕羽如此罷了。
一絲難過在心底浮現，她低著頭，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如果，我求你呢？”
嗯？
周輕羽微微怔然。
記憶里的趙煙蕓，一直都是驕傲的小孔雀。
從見第一面自刎退婚開始，一直都是如此。
求他這種事，周輕羽從未想過。
是什么愿望，讓趙煙蕓這么不惜代價？
如果只是修煉資源之類的，趙煙蕓是不會這么求他的。
但。
周輕羽不可能為了趙煙蕓，前往未知的世界。
他們兩沒有那么好的感情。
“我只為自己的人許愿，抱歉，你不在其中。”
周輕羽平靜的拒絕。
滴答。
兩顆晶瑩的淚滴，無聲滴落在地上。
“你都不問一問，我要許的是什么愿望嗎？”
趙煙蕓含著淚，望向周輕羽的眼眸。
眼中，有著難過、心痛、委屈和憤怒。
周輕羽沉默了一會，道：“不想知道。”
“你許什么愿望，都與我無關。”
“以后，沒事也盡量別找我。”
“既然來了，就去看一看你夢孤城師尊吧。”
“我有事，先告辭。”
他面無表情從趙煙蕓身旁路過，向宗主殿而去。
臨行前，總得向夢孤城告別吧。
“周輕羽！”趙煙蕓忽然尖叫。
她拔出了三尺青峰，架在周輕羽的脖子上，一雙眸子，不斷滑落淚水。
眼中滿是痛苦，酸澀與不甘。
周輕羽轉過身來，皺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趙煙蕓手心輕顫的握著劍，像一個被抽空了希望，陷入黑暗中，絕望無助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