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雁躺在地上,眼神頹然。
此人竟然能御劍飛行,似乎是與巫神教同樣的手段。
她面色蒼白,死死盯著對方,“你是何人?”
“覓仙閣,王子仲。”
青衣躍下飛劍,落在十幾步之外,緩步朝她走來。
“覓仙閣?”寧飛雁微微詫異,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
王子仲停在她身前,將一顆丹藥扔過去,“服下此藥,可恢復些氣力。”
她下意識接過白色丹藥,沒有猶豫吞咽入口。
“你就不怕是毒藥?”王子仲微微詫異。
她無所謂的一笑,“將死之人,哪還顧忌那么多。”
面前之人若是想殺她,壓根不用這樣麻煩。
“不愧是朱雀營主將,倒是個聰明女子。”
王子仲微微點頭,旋即話題一轉道:“休息好了就跟我走。”
感受到體內恢復的真氣,寧飛雁稍稍安心,“去哪?”
“京城,有貴人要見你。”
王子仲面色冷淡。
她沒有詢問貴人是誰,反而是問道:“巫神教出現在平州,是準備做什么?”
“血祭平州。”
聞言,寧飛雁面色大變,“血祭?”
對于這個詞她并不陌生,以往巫神教入侵大乾,就曾拿幾座城鎮進行血祭。
那些城鎮中的百姓,無一例外都被抽干了鮮血,死狀凄慘。
“血祭的地點是哪?”
她盯著王子仲,追問道。
后者面色平靜,只是眼神有些古怪地看著她。
“整座平州城?”
寧飛雁看懂了那種眼神,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
以往巫神教也不過是用幾座小城來血祭,可如今卻要用整座平州城的人口,要知道平州城內可是有著十數萬百姓。
“石勒呢,難道他放任不管?”
她只感覺內心壓抑無比,咬牙道:“平州城這么大的動靜,幽州察覺不到?”
只是說到最后,她就頹然坐倒在地。
昨夜幽州將軍府派人接管軍權,巫神教幾乎同時出現在平州,這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他怎能如此,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寧飛雁喃喃自語,好像霎那間失去全部力氣。
當年大皇子赴北境,九人于亂軍中結識,結義為兄弟。
后來秦隨奉旨組建新軍,設立八大營,八人皆為主將。
可如今為何,會落到兄弟反目的境地?
“該走了。”
王子仲從遠處收回目光,淡淡地提醒道。
寧飛雁轉頭望向他,“我走以后,平州怎么辦?”
“陛下的意思,是放棄平州。”
他神情淡然,一身青衣不染,置身事外道:“大事要緊,些許百姓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寧飛雁面色變得難看,反問道:“難道對陛下來說,十數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旋即她冷笑一聲,“兄弟相殘都做得出來,對秦天來說,怕是沒什么比得上皇位更重要吧?”
王子仲眉頭一挑,面前之人顯然誤會了陛下身份。
對他來說,大乾皇帝永遠只有一人,至于秦天不過是個傀儡。
“平州百姓的死活,你們不管,我管。”
寧飛雁硬撐著身子站起,轉身朝著平州城走去。
王子仲瞇起眼睛看著她,“如今有大量巫神教精銳齊聚北境,你回去是會死的。”
“若不能拯救百姓,那就同他們一起死!”她頭也不回,堅定地聲音傳來。
“難道你不想救大皇子?”
聞言,背影倏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