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所軍只負責守土一方,抵御外敵,不參與當地政務;因此當地官府有權利招募鄉軍,也就是民兵,專門用來緝捕盜匪,以及把守城門、夜間巡邏等。
當然,鄉軍是有限制的,不得超過八百之數,而且由當地官府供養。
他觀察這些人的裝扮,明顯是青州本地的鄉軍。
陸柄剛要開口,只見數名身穿官袍的身影走來,為首之人一身緋紅,神氣異常。
見狀,陸柄低聲道:“青州巡撫張魯一。”
此人就是當地巡撫?
秦天微微蹙眉。
行省改革才剛剛開始,東境又充斥著不穩定因素,因此放在最后,當地還處于舊制度下,官員也沒能革新。
這時,只聽身材肥胖,滿臉油膩的青州巡撫厲聲呵斥:“大膽細作,竟膽敢藏匿于青州境內,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本官或可從輕發落。”
聞言,秦天面色古怪,周遭的錦衣衛也全都茫然錯愕。
我們成細作了?
還是說青州已經投靠了膠東王?
事已至此,也沒有再隱瞞身份的必要,秦天開口道:“青州巡撫張魯一?”
“正是本官。”
張魯一視線掃過來,威嚴無比。
秦天好笑道:“那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對方給身旁的中年漢子一個眼神,護衛模樣的后者甩過來一物。
張魯一下意識接過,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塊金牌?
其做工精致,大小適中,上書“圣旨”二字。
他只感覺腦子嗡的一下,有些不敢去看對面的人。
好半晌,他才喉頭滾動,艱難開口道:“當今陛下?”
陸柄厲聲喝道:“陛下在此,爾等還不跪下?”
在任何朝代,直視天威都是大不敬,張魯一雙腿一軟,竟是直接跪了。
整個上半身趴在地上,口中高喊:“青州巡撫張魯一,參見陛下。”
周遭的鄉軍后知后覺,呼啦啦跪了一片,心說竟然能有機會見到當今陛下。
“抬起頭來。”
突然,張魯一聽到年輕天子的聲音。
“臣不敢。”
“朕有話問你。”
他這才抬起頭,但不敢與秦天對視,只是盯著前方地面。
“你從何處得知消息,又是如何與你說的?”
張魯一戰戰兢兢道:“前幾日,下官在青州城內抓獲了一群江湖人士,經過審問得知對方是東夷國細作,他們說今日將會有另一伙人,出現在紅葉客棧。”
秦天平靜詢問:“他們說我們這一行人也是細作?”
“正是如此。”
張魯一趕忙找補道:“下官中了細作的計策,沖撞陛下,臣有罪!”
“不怪你。”
沖撞倒是小事,只不過這樣一來,他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他們這一行人就無法再隱藏行蹤。
會是巧合嗎?
還是背后有人故意推動,但這樣做目的是什么?
就只是為了讓他暴露身份,還是不想讓他隱藏行蹤進入萊州?
“你先帶人回去。”
他讓張魯一等人離去,眾人重新回到客棧內。
陸柄皺眉:“陛下,這位青州巡撫會不會有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