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茅七月皺眉捋了捋光禿禿的下巴,兀自嘀咕,“但是看這三副棺木,村里竟然沒人知道它們的來歷,年頭肯定不短了。
“如果當年布下逆五行法陣的人真是出自我師門中,為何不直接以天罡血鎮鎮壓,反而要退而求其次留下這種隱患?這可不像我師門斬邪務盡的作風…”
就在他心生疑惑思慮間,不遠處的茅仲春忽然身子一晃,癱坐在了地上。
“師兄!”
“師伯!”
茅七月和小茅霎時回神,下意識急呼一聲,忙跑過去要攙扶茅仲春。
但一時間卻忘了他們并非真身,伸出去的手徑直穿過茅仲春身體,如同虛幻一般,根本觸碰不到。
此時茅仲春臉色蒼白,雙唇略顯干癟,沒有血色。
剛剛施展天罡血鎮耗費了太多道血,雖然并不致命,但這種虧損精元的虛弱,顯然不是幾天就能恢復過來的。
腦中一陣陣的眩暈感不斷傳來,讓茅仲春無法起身,只能用木劍撐著身體,坐在地上緩緩平復氣息。
不遠處的村民們定定看著茅仲春,不知道他發生了什么,也不敢上前來。
還是村長壯著膽子問了一聲,“茅道長,邪祟驅干凈了沒,那尸體不會再蹦起來吧?”
茅仲春無力開口,微微點頭,隨之又搖了搖,反倒讓村民們更為困惑不解,人人驚懼著,更不敢走上前。
茅七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這個時候什么也做不了,連最簡單的提醒村民們上來扶一把都不行。
最終還是靠茅仲春自己緩過來些氣力,支撐著站起身來,朝村長虛弱地招了招手。
“道長,啥事啊,您說,我聽得見。”村長猶猶豫豫的,沒敢往前走。
“過來…快…”
村長這次沒辦法裝糊涂了,只能拉過一個小伙子,跟他一起硬著頭皮走過去。
“茅道長,咋了?”
茅仲春緩了口氣,開口道,“安排人守在這里,今晚誰都不要靠近棺材…”
“噢好好好,我這就去辦。”村長連連點頭,說完就要轉身。
茅仲春抬手搭住村長肩頭,把他攔住,“且慢,帶貧道回去。”
“回哪?”村長怔了一下。
“來時那間屋子。”茅仲春凝眉說道,“鎮邪還差最后一步,今晚貧道要守著那幾人,不可出差錯。”
“那幾個后生?”村長跟著反應過來,“好,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說著,村長叫跟來的小伙子帶茅仲春先行一步,他落在后邊驅散村民,又喊住了幾個膽子大些的守在宗祠前。
等把一切安排妥,村長正要回家,一轉身才想起來,老爹和孫子怎么都不見了?
先回去了?
可是就憑他爹那幾十年的老寒腿,不至于走這么快呀。
村長疑惑著,正打算去找找,沒想到一轉頭,看到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從宗祠里走出來。
正是他老爹和小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