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法!”天松道人武功雖然平常,但畢竟是泰山劍派前輩,對于劍法所知極廣,頓時看出了這一招的出采之處。
劍光襲至,無處可躲,田伯光情急之下,一個“懶驢打滾”,身子翻滾到一丈開外,避開了這一劍的鋒芒。
然而不待他立定,蘇昱腳尖一點,破空聲中,又是一道劍光襲至,正是一招“流星趕月”。
田伯光深吸了一口氣,胸膛鼓起,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崩出,刀光一閃,七十二刀一氣呵成,正是快刀法中的“亂披風勢”,勢如瘋虎,已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力求搏得一線上風。
蘇昱見其勢猛惡,不愿硬架,身形一動,如行云流水般退出數尺,隨后一劍刺入田伯光招數中的空隙中。田伯光舉刀一格,刀劍相交。蘇昱身子晃了晃,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田伯光卻是蹬蹬蹬連退三大片,握刀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原來這一下硬拼,田伯光內功較深,震得蘇昱氣血有些震蕩。但蘇昱筑基大圓滿,單臂一晃,便有千斤之力,震得田伯光虎口開裂,單刀幾乎脫手飛出。
天松道人看了一眼令狐沖,哼了一聲道:“這位少俠武功好生了得,令狐沖,你認得他么?”
令狐沖施了一禮后恭恭敬敬道:“回天松師叔,弟子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兄臺。”
天松道人淡淡道:“你是如何跟田伯光攪到一起稱兄道弟的?”
令狐沖苦笑道:“秉師叔,田伯光惡名昭昭昭,弟子再膽大又豈會和結交,是這位恒山派的儀琳師妹被田伯光這廝糾纏,弟子武功又不是他敵手,只能虛與委蛇,希望能以言辭穩住他,救得儀琳師妹。”
儀琳在旁聽了,宣了聲佛號,怯怯道:“天松師叔,正是令狐大哥從那惡人手中救了我。”
天松道人這才臉色稍霽,不冷不熱道:“你行事荒唐,自有岳師兄自行管教,貧道就不多言了。不過遇上這等邪魔賊子,縱然不敵,拼了性命也就是,又何必和他攀攀扯扯,有辱我正道名聲?”
“是,弟子知錯了!”令狐沖低眉順眼道。
場中,二人各自調息片刻,又是對峙起來。
田伯光額頭冷汗涔涔,他的快刀講究尋隙入微,出其不意,動若驚雷!
然而在雙方的對峙中,他只感覺,對方仿佛一團空無之氣,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心知不妙,一咬牙,一刀當頭直劈而下,摒棄了一切花巧變化,只以力量和速度取勝。
蘇昱誠心正意,心中無我,眼中無人,手中長劍一揮,刷的一劍刺向他左肩,其勢甚急,后發先至。
田伯光單刀直劈化斜撩,格開長劍,爾后身形進逼,刀光如電,飛沙走石十三式中的快刀招式源源不斷,他知論招式變化精微遠遠不及對方,此時便是欲以快打慢,發揮出自己長處。
此人作惡多端,卻能屢次逃過武林正道人士的追捕,不惟輕功了得,這一身刀法,果然也是造詣非凡。一刀快似一刀,刀刀疊加,猶似狂風暴雨,飛沙走石,凌厲飄忽,變幻莫測。
但不論他刀法如何了得,卻給蘇昱平平淡淡的劍法一一化解。
一陣急攻之后,田伯光眼光閃爍,身形忽然暴退,一躍到了窗口,顯然是見未有取勝之機,想要逃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