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眉頭一挑,漠然道:“不錯,在下確實與曲大哥相交,但我們相交,只是研討音律,從未涉及過江湖之事。曲大哥雖出身魔教,但我知他是個光風霽月的君子,往日所為,也多是不得已。他已在我面前立誓,從此再也不會與武林白道生怨。對于魔教和白道的爭斗也一定置身事外,決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岳不群皺眉道:“劉賢弟,常言道,正邪不兩立,曲洋是魔教妖人,你是我正道名俠,縱然一時不識他真面目,為其所惑。如今也該和他斷絕往來,再不相見,豈可一錯再錯?”
劉正風嘆了口氣,道:“岳師兄所言甚是,劉某受教了。劉正風知道所行不謹,是以此番金盆洗手,便是欲退出江湖,不在理會這些恩怨是非。卻不知何處得罪了嵩山諸位師兄,令你們不惜一切也要出手威逼?”
陡然一聲朗喝,向著門外道:“‘托塔手’丁勉師兄,‘仙鶴手’陸柏師兄,大駕既然光臨,又何必躲躲藏藏?”
“嗖嗖”兩聲,自房頂上越下兩人來,一個是個身材魁偉的胖子,另一個卻是極高極瘦,正是左冷禪的二師弟丁勉,三師弟陸柏。加上老四大嵩陽手費彬,嵩山十三太保為首三位齊至,群雄不由震動。
丁勉陸柏等與眾人見禮之后,丁勉上前冷冷一笑道:“劉正風,你當真是要冥頑不靈與邪魔沆瀣到底么?”
劉正風淡淡道:“哦,丁師兄這是何意?”
丁勉沉聲道:“劉正風,你如何結識曲洋大伙兒也不想理會,左盟主有令,你只需殺了曲洋,自證清白,那便還是我五岳劍派中的大好男兒!”
劉正風眉頭一挑,仰天打了個哈哈,“好叫各位得知,劉正風自知行差踏錯之后,不但決意退出江湖,更是發誓,從此決不再和魔教長老曲洋相會,左盟主這個命令可是為難我了!”
丁勉陸柏等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
天門道人展顏道:“劉賢弟能迷途知返,那是再好不過了!”
費彬怪眼一翻,冷沉道:“劉正風,你花言巧語,能蒙騙得了他人,卻蒙不了左盟主慧眼。日前有人看到曲洋在衡陽城出沒,之后你便將家眷隱藏到一處秘地。若非有陰謀詭計,又怎會有此鬼祟行徑?”
劉正風怒極反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某早有所聞,左盟主胸懷大志,有意要一統五岳,和少林、武當鼎足三立。想是要拿劉某立威,以便敲山震虎,殺雞駭猴了?”
其余三派中人心中均是一凜,恒山定逸忍不住叫道:“丁、陸、費三位師兄,劉賢弟雖然行差踏錯,但既已和魔頭決裂,又何必咄咄逼人?”
費彬等目中兇光一閃,道:“將劉正風的家人帶上來!”
頃刻之間,就有數十名身著黃衣的嵩山弟子刀劍加頸,押送著一名婦人和三個少年男女進來,正是劉夫人,劉正風長女劉菁和他兩個幼子,此外還有劉門之中七名弟子。
劉正風臉色大變,望向丁勉等人道:“擄人妻子,這也是左盟主的命令么?”
費彬道:“劉正風,你心藏奸狡,不得不防,非是拿住你的妻兒,怎能令你就范!”向著嵩山弟子喝道:“將那小子帶上來。”
一人押送著劉正風最小的兒子劉芹上來,劉正風見愛子身上頗有不少傷痕,顯然吃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