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激動的望著被封住經脈不得動彈的任我行,高聲叫道:“爹爹,是你嗎?”
任我行睜開雙眼,低聲而斷續道:“是盈盈么……快走……快走,此人不是你們能對抗得了的!”
“走?”蘇昱臉現冷漠之色,“在我面前殺了人,還走得了么?”
身形一動,手中凌霜劍化作一線白光,襲向任盈盈。
任盈盈雙劍方才揚起,就被一縷劍氣點中穴道,雙劍“鏗鏘”一聲落地,動彈不得。
向問天目露駭然,他深知任盈盈的武功不弱,便是自己出手,也不是一二十招便能制住她的,卻在眼前一個少年劍下一招被擒,心中涌起深深的忌憚。
不過他號稱“天王老子”,生平罕逢敵手,自非易與之輩。眼神一凝,心念如刀,斬滅了心中的畏懼和驚孩。彎刀乍然揚起,身形如風馳電掣般急射而出,一刀砍向蘇昱右肩。
這一刀疾如電,快如風,攻中蘊守,守中藏守,攻守兼備,凌厲之極。不論招式、內力、氣勢抑或出手的角度,和所選取的時機,均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田伯光的快刀與之比較起來,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蘇昱臉容依舊毫無變化,心神若古井不波,映照天地,平平淡淡的一劍斬出,卻正掠過重重刀影,沒有半分偏差的斬在向問天的刀背上。
向問天手腕一顫,彎刀險些脫手飛出,急忙變招,一縷刀光宛若新月飛起,以令人捉摸不透的韻味斜向上撩。
蘇昱長劍似拙實巧的重重下劈,亳無花巧,卻予人一種難以形容的玄奧意味兒,若天地之無窮,似宇宙般沒有盡極,道盡了武學招法中的變與不變!
鏘!
一聲重鳴刺入所有人的耳膜,刀劍相碰撞濺起一連串的火星。
向問天“蹬蹬蹬”連退三大步,每退一步腳下的水磨青磚都碎成了粉末,臉上浮現出異樣的蒼白之色。手中百鍛精鋼打造的奇形彎刀此刻通體碎裂之紋,仿佛將要解體,令人可以想象得到方才碰撞之劇烈!
“好深厚的內力!”向問天心中驚駭之極。
他看對方年紀輕輕,料想內功當不及自己深湛,卻沒想到,其年雖幼,但內力之雄渾宛似長江大河,直有無止無休之勢。借刀劍相交之時互拼內力,自己不但落于下風,更是受了一絲內傷。
相較于向問天,蘇昱就顯得輕松寫意多了,身形輕飄飄的一個旋轉,便化去了余波沖擊之力,隨后又是一劍,疾若流星,挾帶萬鈞之勢斬向向問天!
這一招一看似一劍,但卻仿佛融合了天下無數劍法的精華招數,萬象劍法的造化玄奇,少林劍術的端正莊嚴,武當劍法的陰陽動靜,華山劍法的奇險精絕,泰山劍法的雄渾大氣,嵩山劍法的嚴謹全然,衡山劍法的訊捷變幻,恒山劍法的綿里藏針,青城劍法的幽深變化……乃至獨孤九劍的截斷萬法!
凡此種種,萬法萬道,皆蘊其中。
向問天臉驟變,長吸一氣,如鯨吞江河,胸腹鼓起,身與刀合,一刀宛似雷電橫空,迎向蘇昱的來勢。
但這一切,不過是垂死掙扎!
蘇昱劍光幻化,宛似真龍經天,玄奧無盡。
只見一道若閃電驚鴻般的刀光驟然卷入了一條張牙舞爪的白光真龍中,瞬間便是千百聲“叮叮”的碰撞不絕于耳!
下一刻,一個白衣染血的身影倒飛而出,手中彎刀只余下一個刀柄,正是向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