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信件便投入閃著紅焰的炭盆里,明火包裹舔舐整個信封。
徐掌柜:“夫人!”
王雁絲眉目不動,稍頃,信件盡化成灰燼。
“不讓你難做,就說是我不想這樣來往。”她岔開話題:“那個請西席的事,還得勞你上上心。”
徐掌柜見信件已毀,便沒有糾結,“記著呢,現在這種時候,找到合適的,也要到開春,才開始授課了。”
“是。”
二人一時默下來,微微尷尬,王雁絲正想起身告辭算了。
阿榮從簾外探頭進來,“有個小爺見了夫人的牛車來找人。”
明智在外叫道:“娘,可是在里面?”
徐掌柜見王雁絲準備起身回應,吩咐道:“請進來一起烤烤手吧。”
阿榮腦袋縮了回去,接著打起簾子:“小爺,快里面請。”
明智這段養好了,本業就皮相好,個頭又竄了些,出門穿的是新置的冬襖,氣質上比起鄉里的后生,多出幾分讀書人的內秀之氣來。
阿榮一時看不透他的身份,但漂亮話會說不少,張口請的就是小爺。
徐掌柜跟著動靜回頭往門口處看去,簾子打起后映著外面白茫的雪色,一時有點看不清人,他看著那個模糊的人影,脫口:“行之兄?”
王雁絲瞇著眼:“那是我家二小子,明智。他跟老大一起在你鋪里賒過米糧的。”
“哦哦,抱歉,一時看花了眼,長得真快,這個子比我還高出些了吧。”
她打量了一下從門口進來的人,不說還沒注意,二小子光從身形上看,確實跟那跟顧行之有幾分肖似之處。
她莫名有種荒謬的想法,莫不成,他們之間有什么聯系?
那么巧都姓顧,難不成是顧柏冬的什么親戚?
王雁絲當下又暗自搖頭否定,應該不會,看顧行之的氣勢,不是普通人家,真要是跟顧柏冬沾親帶故,不可能明知道他們的情況不接濟一二。
況且她在原身的記憶里也搜索不到什么關于親戚方面的有用記憶,有好長一段時間,甚至都是空白的。
“娘,娘。”明智入得鋪里就見她在走神,連喚好幾聲。
王雁絲伸手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衣服都濕了。”往他手里塞那個湯婆子:“烤一烤,喝口熱茶,暖暖胃。”
明智對徐掌柜當然是有印象的,接了那湯婆子,規規矩矩問長輩安。
顧柏冬教兒,別的不說,規矩真是一點不差,要不是這幾年沒著落,這些孩子定能成長得更好。
掌柜笑著打了招呼,面對這些小輩,他十分有長輩樣子,和藹可親的,上次見曼青也是。
“坐這邊來,喝點熱的。”
明智又客客氣氣謝了才坐下,王雁絲這才問:“料都辦妥了?”
“妥了,最快的一批料,下晌就能出發送咱家去。。”
王雁絲點點頭,“不急,你且緩一緩。”
顧明智接了徐掌柜遞過來的熱茶,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不緊不慢喝完,臉上冷出來的青白之氣在屋中慢慢消去,轉換成康健的微紅。
他微不可覺的打量了一番鋪里的擺設,目光停下時,虛虛攏在炭盆一角,剛才燒毀的信件,保留了一點殘缺的形狀,上面隱隱約約可以看清,顧夫人立這幾個字的銀灰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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