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門口。
王雁絲意外喊道:“英子?你哪聽的消息,這么快他們就有商量出結果了?”
“不快也沒辦法。那個小梅賣身契在他們手上,怕自己沒聲沒息死了都沒人知道,天沒亮就想法子不知買通了誰,去請了她爹娘來。二爺怕事情鬧大了,搞到要告官,反正只是個丫頭,翻不了浪,他老娘作主,改成通房了,可憐這花一樣的年紀。”
明智就沒有這份同情她的閑心了。在二爺與自家娘的這點糾葛中,都是小梅來傳話等各種,事實上顧家上下對小梅都惡其余胥的討厭。
聽到這個消息只當報應不爽,甚至還覺得天有眼,出了口惡氣。
“那四嬸呢,她可沒有身契這些可以拿捏,又是一直想著要過富貴日子的,不認娶的話,怕要鬧翻天吧。”
劉翠英:“可不,正鬧著呢,不過鬧也沒用,我哥說,他走的時候聽到二爺的意思,再鬧就直接丟去浸豬籠。做客做到主人家床上去了,現在還反咬一口,說她人丑心毒,算計二爺,不輕饒她呢。”
王曼青咋舌:“要真是這樣,那兩母子的心真是夠狠的,這些事吃虧的還是我們婦人呢。沒給個名分就算了,還要將人浸豬籠?他憑的是哪一條王法?”
“你也說了,這些事吃虧的總是婦人,只要男的一口咬定,你以為還有說理的地方?”
她覷了王雁絲從一眼,“當初你們娘順利脫身,說到
底還是因為有明德、明智、明禮幾個哥兒,他們死死攔著,等東家醒了跟我和當時那冤家鬧了一場,洗了污名。若沒有德、智、禮幾個,你娘如今早已被河底的魚啃剩白骨了。”
見王雁絲微笑聽著,甚至還認同地點點頭,知道這事于她來說早已過去了。
繼續說:“現在四嬸可沒有這么多哥兒給她出頭,而且她就一個哥兒,之前還嫌她跟那些老頭不清不楚的丟人。這次鬧得更大,她那兒子,自己就想找根柱子撞墻了,哪還顧得上她。”
曼青:“總不能真的讓他娘死吧,怎么也要去求情一番啊。”
“怎么求,我哥說她兒子現在還沒見著人。老太太在大宅院做過,大伙都知道,就怕這次要把以前學的那些陰私使出來。我娘說這老婆子經事多了,心狠著呢,四嬸如果在二爺手上還有一條活路,這老太太開口的話,就是死路一條了。”
王雁絲一愕,她只是出口惡氣,倒沒想到過要她們命的。
“幸好我娘早早走了,這要是扯上她們的官非,十張嘴也說不清。”
“來就是為這事呢,我娘叫我過來,把那邊情況跟你們說說,這段出門看是不是避著他們一點,怕他們把怒氣轉移到你身上來。”
畢竟二爺肖想王雁絲這事,外面的人不知內情就算了,他們家卻知道那兩母子從頭到尾就是打的王雁絲的主意。
“你們設心處地為我著想,這份好
意我都記著。不過,避是不可能避的,天底沒有這樣的道理,沒理的人,倒橫行無道起來了。”
王曼青輕扯了下王雁絲的衣擺,后者丟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如果別家不敢觸這個霉頭,那就我來觸好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在劉家村呼風喚雨這么些年,該歇歇了。也給其他年輕有能的人一個歷練的機會。”
劉翠英眼里閃過一絲驚異,隨即沉默下來。
東家似乎話里有話,是不是在點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