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他叫:“你做了陷阱?”
王雁珩微愕,側耳聽了聽,不由笑道:“還真是。”他眸里都是笑意,看向明德:“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思,這很好。”
明德愣了愣:“父親與舅舅怎么知道的?”
他父親道:“有東西撞入去了,聽這動靜,一時半會大約出不來,不著緊,等它沒力氣了,我們再去看看。不過——”
顧行之眼里同樣盛滿贊賞:“我倒是好奇,你做的什么陷阱,聽起來比我前頭錯狐那個有用利得多,它似乎沒什么掙扎的余地。”
父親親口夸贊,明德越發手腳不知往哪放,一不留神,將整條雞脖子擰了下來。
大伙齊齊蒙了一下,才轟然笑開。
明禮專踩他軟處:“父親夸你,你羞什么,可憐的小山雞,死了還要被擰……”頭。
顧明德沒給機會他說完,將擰斷的雞脖子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明德勉強找回一點場子:“大哥你都敢笑話。”
明禮拔出雞脖子,不滿控訴:“牙差點給撞沒了!”
“活該。”
在這寒天雪地里,兩代人吃著剛烤好熱乎的山雞肉,火光映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恍然是數年來的一個夢,在這一刻向內而收,眼看圓滿。
五人將兩只雞瓜分得一點不剩,移了火堆在燒熱的位置墊了枝葉,砍了些大樹葉搭出一個簡陋的八字蓬,用以暫擋頭頂風雪。
然后一個挨著一個靠在一起,
囫圇睡了一會。
天還未現出亮色,幾人俱都醒了。火堆尤有余燼,明德加了新的柴火,將它重新拔弄旺起來。
顧行之與王雁珩已往昨夜明德弄的陷阱過去,昨夜好幾次挺大的動靜,幾個小的聽不到,他們卻一清二楚。
沒多會,那邊喊道:“你們三個過來一下。”
三兄弟互相顧看,均不明所以,起身就應聲過去,順手把繩索與大刀都拿了。
到了那邊,明智、明禮只往陷阱里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回頭看向大哥:“你、、這、陷阱果真是你設的?”
明德走在最后,見他們這樣的反應,更加一頭霧水,“咋了,出岔子了?”
明禮喃聲道:“太神了啊。”
“什么?”
前者往陷阱處一指:“你自己看!”
顧明德上前兩步,只一眼,就趔趄著連退了幾步,搖著手朝自家父親自家舅舅道:“不、、不、不是,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王雁珩奇道:“這是好事啊,你慌什么?說明你陷阱做得好,若是個捕獵為生的獵人,你這一手活兒都可以傳家了。”
他父親亦點頭贊同這話,“你是如何想到這樣四面都是入口,又都是閉口的做法的,而且一旦進入,所余空間就貼合它們的體形,令它們無法施展,掙扎不得,處處制肘,又處處都是利器之感,可謂當得上精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