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心事午食到了尾聲,明智放碗上了三樓,明禮與阿元張羅著收碗清洗,曼青與明德也各
有各忙。
王雁珩留在最后,示意小妹到了炭盆邊。
阿元忙中尋了個空隙,給他們裝了一碗淡竹葉。王雁珩贊道:“這個好,瀉心火。”
不出意外,接收到對面女子一個白眼。
他又說:“給你家二公子也抓一把上去,清肝明目。”
阿元道:“還有這等妙用?”高興地裝了一大碗往樓上送。
王雁珩望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再度開口:“是心里不喜那個小丫頭,還是別的什么緣固?”
對方惱道:“我不信你看不出她什么心思?”
“那又如何?明智在合村怎么也算一個貴公子,又生得俊俏,這樣的事日后只會更多。你若是因為這個惱氣,幾時是個頭?實在沒有必要。”
這個朝代十五歲的男子定親多正常,范子棟已經習慣了,根本無法共情她的感受,看似包容她,實則對她這種反應的理解,更多地偏向是出于一種娘愛兒子的霸占心理。
王雁絲嘆口氣:“不跟你浪費口水。”她叩了叩自己的杯盞,撒蠻道:“斟茶。”
對方失笑,心甘情愿將茶壺移過去。
過了一會,阿元下樓來,替他二公子帶話給王雁珩:“二公子道是,阿月姑娘沒有入仕需要,看《策論》或許無益于她的才學增益,暫不借了。”
王雁珩含笑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阿元便又去廚房幫明禮的忙的。
王雁珩道:“這下放心了吧,明智自己心里有數。”
確實,她心里順
氣不少,忍不住反省,方才自己那個反應是不是不大好。
待下晌王雁珩到了事務處,阿月打了招呼就盯著他的手看。
他一副長輩模樣,溫和道:“明智的《策論》這段時間用得密,怕一時不方便借予你。且此書多為入仕者看,或許有所增益,無仕途之需的話,意義不大。你若想增廣見聞,不妨多看看各方縣志,或有助益。”
阿月一張粉霎時白了,怯生生道:“是不是顧夫人不喜我,才……我沒有其它意思,就是想多長點學識……”
王雁珩手微抬,掌心往下壓了壓,示意她打住。
“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更不好評論顧夫人的個人喜惡,而且退一萬步說,我是她阿兄,若她確實不喜你,我這個做阿兄的當仁不讓,要無條件支持她的。”
阿月白著臉又灰了一個度。
“我沒有置啄顧夫人的意思,范先生,你信我。”她哽著話尾,眼眶倏忽紅了,“先生,阿月是因為一個人孤苦害怕,才總想多學點東西傍身。如果顧夫人誤會了什么,我可以去說分明的。”
“我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顧夫人說過你一句什么,你倒是事事往她身上安。”王雁珩肅了神色:“實話說,若你始終有著這個覺悟,就應該行事前三思,而不是事過后在這楚楚可憐求誰理解。”
話畢,他盯著她,方才的溫和早已散盡,這會更像一個嚴厲的長輩在收拾行差踏錯的小輩
。
“我念你一個人孤苦不假,不想對你過分嚴苛,事務處這個事兒,你干得可以,就立定心思好好干,想太多只會一場空。”
小妹終究還是心軟,才會說什么一個孤女,想找個依仗的心可以理解。
若是他的意思,這樣不識事務的東西,就該遠遠打發去,憑她死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