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子外面時見炭火房亮著,他婆娘彎著腰,在炭上拔弄著什么。聽到動靜走出來往外看,他正好走到轉角處,不顯人影。
阿秀低低喊了聲:“是成哥嗎?”
劉大成:“是我。”
他推開院門,阿秀緊走兩步上前,去接他那件舊棉衣,幫他抖上面的雪。
“湯飯熱在炭上了,你烤會火,喝口熱水再吃,煎了兩只蛋,又裝了一小碗爽口小菜,搭著吃舒坦。”
劉大成點點頭,越過她要進去。
“成哥……”阿秀欲言又止。
前者回頭看來,眼里帶著詢問。
“你、、小心、燙,慢點吃。”阿秀輕聲道,眉間藏著輕愁,很淡,淡到感覺只要對方稍不注意,就會錯過。
劉大成立住,朝她招手。
阿秀愣了下,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下意識移步過去了。
前者尋到她的雙手捉住,“你是不是想問阿月的事?”
面前的人神色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低下頭悶聲道:“我不是想做小氣的人,但是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我發覺自己忍不了,你若有那個心,就早早告訴我,我自請下堂,好過日日看你跟別人歡好。”
“你胡思亂想什么?”
“你和公婆對我都好,我……我做不到
怨恨你們,只怪我年老色衰,拴不住你的心。到時眼不見為凈,總好過因為忌妒得了失心瘋,說不定要提刀把人砍了。還落得你怨我一世!”
阿秀說著,控制不住,兩行淚簌簌落下,嗚嗚咽咽又強自隱忍著。
劉大成一顆糙漢心,生被揪得緊緊的,一把將她擁入懷里箍住,撫著她的背脊輕拍安慰。
“別聽外面胡亂傳,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咱們是從十幾歲一起走過來的夫妻,我這一輩子最好命的事,就是娶著你,才有如今這美滿又安生的日子。憑誰手段通天,也不可能代了你去!”
阿秀聽他這樣說,呆了有那么一瞬,轉頭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保證,松了心,終于捶著他的寬闊的胸膛放聲哭了起來。
抽抽嗒嗒道:“太欺負人了,你!”
“是,都是我的錯。”劉大成讓她這樣磨得心癢,湊到她了耳邊,輕輕咬了一下:“我補償娘子好不好?把為夫榨干,沒有精力肖想其他人,再也不用擔心誰把為夫搶走了。”
阿秀帶淚的雙眸微抬,霧蒙蒙的,露出這些年來少見的,唯有少女時才專有的情態,嬌滴滴地橫了他一眼,又飛快地將腦袋埋進他胸口。
劉大成胸口升起一股難語言喻的激動,抱著阿秀的雙臂霎時如鐵般收緊。
一彎腰,將人懸空的打橫抱起,往兩口子的睡房走。
他很久沒在阿秀身上感受到如今日這般的癡纏,期間她一
直在哭,好像是十七八歲時那個女孩兒,高低起伏全依附著他。
生、死、沉、浮,全由他說了算!
這一認知讓劉大成渾身像有使不完的勁兒,一場硬仗硬是打到外面天大光,阿秀這枝老梨花帶雨卻也動人得不行。
一直弄到他聽到院子里有了聲響才意猶未盡停下。
溫情地親著像去了半條命的阿秀,像當年新婚時一樣親昵道:“今日別去上工了,我叫英子給你請一日假,好好歇一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