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這么嚴,想來是很緊要的人。抓回去還得了?”阿雁淡定接話。
“嗐,這些事,隔段時間總有一兩回,我們都習慣了。兩位自己坐好,一會來查的時候配合著的,就沒事了。”
“說得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除了配合,還能怎么樣?”
“正是,小嬸子這話通透。我回前頭去了,有事叫我。”
阿雁摸了角碎銀塞給他:“辛苦你了,快去忙吧。”
小哥得了這意外之財,十分高興,又叮囑了一番,才走回前頭去。
阿嫵見他走遠了才急問:“姑姑,怎么辦,咱們雖然換了裝,但仔細認,還是輕易能認出來的。”
后者不慌不忙,從懷袋里里摸出一個看不出是什么東西的扁盒子。
“姑姑還有點別的技能你不知道呢。閉眼!”
這種時候,廢話太多是沒用的,阿嫵聽話依言合上雙眸。
只感到姑姑像什么東西在她臉上涂涂抹抹的,時不時還停一下,等她要睜眼想看看情況時,那癢癢的東西又掃上來了。
終于,一通忙活后,聽到她說:“好了。”
就見一個老婦看著她的臉道:“畫得太好了,這樣子,就是你母親本人親自來認,怕都認不出來是你。”
要不是這老婦說話的聲音,跟姑姑一模一樣,她還以為誰把姑姑給換了呢。
“姑姑還會易容?”這近乎改頭換臉的水平,絕不是一般的妝娘能做到的。
“易容?哈哈,算是吧,但實話說,不
過是些微末功夫罷了,不值一提。”
不是阿雁謙虛,現代人拍某音某手的那些換頭視頻,才真正配得上一句厲害。
要你像誰就像誰!
她這種就是熬夜族每天上班前,拯救大活人的普通挽救術。
不過,化個衰老妝什么的,還是難不倒她。
阿嫵在一旁贊嘆不已,她自己卻左看右看不怎么滿意。突然一拍大腿:“對了,頭發。我就說,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這個年紀頭發哪有這么黑的?”
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什么東西,摳了兩坨,分別抹到兩人前頭和兩鬢處。
瞧她就這么挑挑、捻捻,在阿嫵看來再簡單不過的小動作。
再看時,黑發中夾著絲絲銀色的效果就這么出來了。
“一會如果要說話,注意壓一下聲調,你現在可是三十多的婦人。”
“阿嫵曉得了。”
她們又互相仔細幫看過,才帶著一絲忐忑等著即將到來的檢查。商隊的車隊緩緩前行,打頭的幾輛車已經出城了,停在一邊等著后頭的隊伍。
輪到前一輛車的時候,阿嫵緊張的指甲在手心掐出了極深的痕跡。
只聽到外面一聲“走!”車轱轆緩緩移動。
她們坐的這輛跟著向前,還未穩,車簾就一下被掀開了,兩個兵丁舉著畫像往車廂里看。那眼神不好說善惡,按阿雁的話說,跟個人體掃描儀似的,恨不得將人幾根骨頭都看清。
其中一個問:“哪去?”
阿雁抵著上顎,壓了聲線,
啞得比看得到的年齡還要孱弱些:“省親。我大姨母的姑子的兒子添丁,賀一賀。”
問話兵丁愣了愣,不由又看了她一眼,哪家好人,說門親戚跟報唱菜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