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交匯的兩個人驟然聚攏,又騰地分開。
其中一條人影從交戰圈飛出,跌下練武臺。
再看臺上,顧家二公子抱劍而立,呼吸都不亂一下的模樣,好一個意態風流。
他收了劍朝人影跌下方向,淡然丟出倆字:“承讓。”
臺下人扶起那跌出去的同伴,發出粗野直白的嘲笑:“嘖,今日的希望又破滅了。”其他人一片噓聲。
全程范子棟就在邊上含笑旁觀,見勝負已分,才揚聲道:“今日主將還是顧明智。”
又恨鐵不成鋼道:“你們一個二個也爭氣點,要是他連贏三十日,以后他可就是你們的老大了。”
底下人嚷道:“明日再來!”
顧明智沒有多言,將劍鞘在腰間掛穩,隨手抄起身邊的大號令旗,縱身往備在紅武臺邊的駿馬躍去。
一夾馬腹:“吒!”
駿馬撒開四蹄,取路往營區門口方向而來。
身后數千人馬,烏啦啦盡量保持著隊形緊跟馬后。
她們下意識往一邊
避開,一抬頭正與明智的視線對個正著。
馬背上的人扯住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發出高吭的嘶鳴。
顧明智黑色長發用布條簡單束起,黑色披風獵獵,游刃有余地控著馬,在她們跟前打圈:“娘?”
阿雁不想耽擱他,忙擺手:“不找你,忙你的去。”
二公子沒再多言,再度催馬跑向營門。
大部隊跟在他身后,情形相當壯觀,用了不少時間,所有人才全部越過她們。
范子櫟不知幾時也弄了匹馬,慢悠悠晃過來。
這會停到她們跟前。
“干什么,你不用跟著進山?”阿雁仰著頭問。
“我殿后的,不急。”
映雪朝范子棟行了個大禮:“范先生。”
范子櫟點頭道:“你家夫人今日是什么雅興?”
映雪抿嘴扯了下嘴角,那意思是,你自己問她。
阿雁道:“他的考學就這么停了?”
“這不是姓顧的意思?”他說的是顧行之。
“一旦中舉,就會選官,他現在暫時還不適合在人前露面。”
“前面的考了沒關系?”
“秀才的身份引不起那些人注意,稍微打點下就可以了,秋闈卻不行。姓顧的這一點思慮是周到的,讓他先到這里來。幾時將這些人馴服,。就幾時到邊線去,跟著他父親歷練。”
這幾日她已經第二回聽到,要將人到邊線歷練這樣的話了。
氣不打一處來:“他在這里練,你們怎么安排都可以,但要帶到邊線去,我不同意!”
范子
棟挑眉:“聽這意思,姓顧的預先沒跟你商量?”
“一個字都沒提過。”阿雁壓著氣,想想不對,改口道:“不是,別管他提沒提,將他們放到邊線的事,我都不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