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勢壓人什么的,這自然不可能的了。
但這話一出,還是成功讓傅子煜臉脹成了豬肝色。
“晚輩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當時不過是氣性上來的幾句渾話,顧夫人千萬莫怪。”
阿雁瞥了眼他身側,就算是他口里嬌蠻任性的女子,此刻也陪著他恭恭敬敬來善后。官家的貴小姐,沒有一個能為了自己活。
“如此說,倒是我較真了。”
“怎么會,怪就怪晚輩只圖嘴快,話不過腦,才叫人誤會,本就是晚輩不應當。”
阿雁無所謂“哦”了聲。
才后知后覺省起似的道:“怎么都還站著呢,快坐下吧。”
小夫妻倆這才分別坐下,只是情緒仍不敢松懈。
姚清婉主動開口:“我跟前那個小丫頭綠衣,有眼無珠,不識抬舉,今日胡言亂語,還請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她朝自己新帶來的一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對方捧了個匣子上前。
姚清婉起身接過,“這一匣是東海的珍珠,每一粒均有龍眼大小,當做我們向夫人賠禮的一點心意。”
說罷,親自接了那個匣子,呈送給王雁絲。
映雪上前兩步,將匣子轉送到自己主子跟前。
阿眼打冷眼一瞥,不咸不淡的,“傅少夫人這是做什么?”
姚清婉賠著小心道,“不是什么稀罕物兒,難得個頭都一般大小,做成珠串,或者瓔珞,或是鑲在冠上,皆是不錯的物件。夫人莫嫌
棄,收著把玩,或者賞人都是可以的。”
“東海的珍珠,珠女打撈不易,本就是不菲之物,何況有這一匣子之數,想必價格可觀。但據我所知,傅家明明是入仕之人,姚小姐娘家更是清流人家,倒是我見識少了,如何能這般財大氣粗。”
傅子煜道:“傅家也有些小生意,自給有余,也能給家中女眷添些心頭好。”
“嗯,黃白之物俗氣,又人人想要。說到底,綠衣那個小丫頭也沒說錯什么,要不是我們同顧家是這層關系,商賈之人,確實上不得臺面。”
小夫妻俱面色一白,相繼告罪。
“我們絕沒有這個意思!”
阿雁含笑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我自然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急什么,快坐下說話。”
二人又惴惴回位坐下。
她親切地對姚清婉道:“看你們小夫妻恩愛的,成親多久了,可有孩兒了?”
后者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但無論如何,她不再糾結于失言之事,總是好的。
羞澀應道:“回夫人的話,清婉與夫君成親一載有余,尚未誕有孩兒。”
“一載有余?年輕人新婚最是癡纏,怎么沒要個孩兒呢?”
傅子煜一直垂著的頭,這時猛然抬起。
說到這個,姚清婉心里也苦,她自己倒也是想要個孩子,新婦有了孩子,才真正算在夫家立住了腳跟。
要是男孩就更好,以后在傅府,誰也不
能撼動她的位置。
可是,孩子一個人怎么生呢?新婚夜剛過,夫君就說要料理外省的生意,第二日就帶著隨從,從傅府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知道娶她不是夫君的本意,滿京都知道他讀書時,就同翰林院修撰柳府的小姐來往從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