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絲心下不痛快歸不痛快,日里并沒有表現出來。
而似乎顧行之他們,也僅有那一夜的剿敵計劃而已,主線任務還是護送她們回京。后面的路走得無比通暢。
一路上經過好幾個大省城,男人還體貼地將隊伍扎在城外,然后陪同她們進城游玩,此舉倒讓這幾年出門比曼青還少些的阿雁,見識到不少好東西。
那些不痛快也在血拼和倒賣中,消彌了不少。
兼顧了花銀看新奇和倒賣賺稀奇的她,也在這一道上,越發堅定了以后定然要多出遠門,過一些走走看看生活的決心。
也只有她如此,其余幾只小的,包括曼青,都覺得長途跋涉太辛苦了。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官道上,坐得人身子都僵了,只有停下休整的時候,可以活動下手腳,才振奮幾分精神。
彥哥兒饒是活潑的小團子,如今也是懨懨的。
“嬤嬤,早些到滿京就好了,彥彥的屁屁都坐疼啦!”他坐在他父親的脖子上同尋梅撒嬌道。
“彥哥兒乖,滿京的宅子可大了,到時你撒歡兒跑,沒人會拘著你。”尋梅哄道。
王雁絲聞言不置可否,還沒進京呢,就傳出規矩一大堆了,她可不敢奢望,因為小團子小,就能在府里撒歡兒。
不過,她也沒所謂,自己的小孫兒么,府里不能跑,就在外面買個別院任他跑就是。
又不是沒那個條件。
但彥哥兒信了尋梅的
話,小心肝期待起來了,每日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她吹了一會風,重又上了車里,打算寐一會兒。
換個角度不就是特種兵旅游么,除了打卡,吃飯和睡覺基本都在車上。
阿雁也就頭幾日覺得受罪,待看清了本質,角度一轉,便適應良好了。
“怎么不多活動一會,吹吹風也是好的。”顧行之追上來。
“我不喜歡曬日頭,這個時辰,日頭一會就大了,車上還舒坦些。”
男人便沒說什么,挪了個位置,將她的頭顱枕到自己的腿上:“怕日頭,頭疼嗎?我給你按按。”
“沒那么嬌貴,我躺一會就好,可能是這幾日熱得很,人有點不得勁兒。”
顧行之蹙眉:“是不是在前頭省城吃的東西,太熱氣了,肝火虛盛,都有哪兒不舒服?”
“說不上具體哪,大概就是哪哪都不大爽利。到滿京還有幾日路程?到時找個大夫開兩劑藥便是,妾身想著應該問題不大。”
她人不爽利,說話也懶洋洋的,說完這句就不想再接下一句的情態。
男人便住了話頭,用極輕柔的力道替她按著頭頂。
別說還是有點用的,阿雁迷迷糊糊的還是很快睡了過去。
再停車外面天就黑了,車里沒了顧行之的身影。
“映雪。”
“夫人醒了,你等等。”
她聽到映雪轉身離開的聲響,過了一會,車簾掀開,映雪端了什么東西,自己爬上來。
將車內的薄衾簡單收拾放到一邊,立在一邊的矮桌正中擺好。
原來是裝凈水的盆子,挪到矮桌上,她洗了帕子遞過來:“夫人凈面清醒下。”
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整個人發沉。接過帕子隨意覆到面上來,登時一個激靈。
訝異道:“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