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大夫人忍俊不禁,戲謔道:“這下好了,給你攬事兒了。”
阿雁財大氣粗,顯然是不怕人吃的。
“孩子們能玩到一起,總比勾心斗角好。”她是真的覺得,大家族里委實不需要太多出挑人。
這樣一開始就不會有爭奪,反而長久。
她看向孩子們那邊,嘴角輕揚著,顯得心情很好。
“喲,這不是顧家四小姐嘛。”女子說話嬌俏是嬌俏,就嘖嘖有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吃什么東西吧唧嘴。
那聲音緊接著諷道:“著新衣啦?專門著新衣來,怕不是要勾哪家公子吧,這是思春了?”
阿雁一愣,望向大夫人,眼神分明在問,京里還有這么下頭的女郎?
對方也聽清了,方才還慈祥和藹的神色這會已被冷然替代。
“房嬤嬤。”
房嬤嬤馬上道:“老奴叫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起身朝不遠處招了下手,大夫人跟前那個叫墨香的一等大丫頭,到前頭幫忙的,馬上小跑步過來。
“房媽媽?”
“墨香,去聽聽來找事的女郎是哪個府上的,回來報我。”
“是。”墨香屈膝行個禮,就退下了,往人群那邊而去。
人群這邊,二房這個小女郎正委屈得不行。
既不敢回嘴,怕得罪人給府上惹事,又覺得屈辱得很,一包淚含在眸里轉來轉去,眼看包不住了。
明悅仗義,挺身而出,拔開對方二指捻著的,堂姊身上的衣料,氣勢十足的回道:
“你這人
說話辦事好生奇怪,出來玩,難道你不做新衣嗎?再者你問便問,做什么還扯別的壞心思話。我婷菲阿姊是淑女,才不會應你這種壞坯子的話,不安好心!”
那女郎唬了一跳,回過神來睥明悅一眼,只感到眼生:“哪來野孩子,不男不女的。敢說我壞坯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便胡言亂語。”
明悅性子好動,為了方便,今日著的是同阿雁一樣束袖騎馬裝。
頭發也是梳的公子樣式,高高聳起,扎一條綴了寶石的錦帶,落在腦后跟著馬尾一甩一甩的。
幾房的阿兄阿姊,都喜歡她的裝扮,說好看也利索。
落在眼前這位女郎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當是顧家那兩房不得看重的庶子之后,才會打扮得這么不倫不類的也沒人提點。
眼里盛滿鄙夷:“顧四小姐,你自己在外丟人就夠了,還帶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怕是覺得顧家丟的臉還不夠?”
顧婷菲臉都氣紅了,將明悅拉到身后護著,淚珠兒就這么不爭氣的地滾了下來。
她哽咽著講道理:“龐小姐,我顧家的案子圣上可是親自翻了的,我小叔叔才打了勝了仗回朝,如今也封將了,還有我的兩位阿兄都官身加持。奉勸你說話注意些,欺負我便算了,還要拉扯我阿妹。”
話說得有理有據,可圈可點,偏偏是哭著說的,她說話本就調子軟,這樣一來,不像勸誡警告,反而像訴委屈。
旁人哪會
將她的話當回事?
龐小姐不以為然:“那又怎么樣,女郎們拌兩句嘴,你小叔叔還要小家子氣的找上門不成?再者人家同你還隔了一房呢,你真當他們會為你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