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英的父親外放,后續的事不必再提,沒等她再回京,傅家替傅子煜選定了媳婦。
身份家勢,同彼時在京里的她都差不多。
她覺得她輸在了造化弄人,宮宴當晚她放低身段,仍不得傅子煜一個正眼,才整一個破防。
現下見傅子煜又要為柳宛嫵出頭,心下悲喜交加。
喜的是,姚清婉果然不是他自己的選擇,換言之,換人也不是不可以;而可悲在于,恐怕阿嫵已成了他的執念,不論是誰做他的妻,都將忍受自家夫君,心在旁人身上的可笑情形。
這種認知叫她心中忌恨橫生,甚至口不擇言起來。
“囂張跋扈,毫無貴女風范!”傅子煜肅口判斷。
簡單八個字,卻如寺廟沉悶的古鐘,一下一下撞擊著魏世英的一顆癡心。
傅子煜是永遠都有風度的人,卻唯對她言辭凌厲,可見說出這些話時,對她的厭惡到了何種地步。
她是真的恨。
恨她始終入不了他的眼。
魏世英乜了他身后的姚清婉一眼,“傅大人這么護著旁的女子,傅少夫人不會有意見么。”
傅子煜頭也不回:“清婉自是識大體的,她才不會跟你一樣,有那樣腌臜的心思。”
前者嗤笑,“識大體?”
她捏著帕子繞著二人轉了一圈,意味不明:“凡是愛人,就沒有識大體的,自己的夫君護著旁人,沒弄死大方已是大大的善,哪來什么識大體。”
“胡說八道!”傅子煜斥道:“自古
男人三妻四妾,哪家的主母不是賢良淑德,料理后院一團和氣。”
魏世英毫無儀態地嘖了兩聲,挑眉道:“姚清婉,你看看,就算你嫁給他了,也得不到他的心,那又有什么意思。”
說罷,不給姚清婉發作的機會,挑釁一般道:“你這么護著她,不如你替她說?”
“你……!”傅子煜看起來氣極惱極,憋紅了臉,指著她的手都是發顫的,“毫無女德可言!”
魏世英笑了,只是那神情怎么看都比哭還難看:“要么你替她說,要么她自己說,別跟我扯旁的。”
阿嫵冷聲道:“這是你我之間的一樁小事,你扯傅大人做甚!”
“怎么不能扯,”前者呵了一聲:“怕旁人知道你們有過……”
“住口!”阿嫵斷聲喝道。
是因她看到姚清婉的神情,已然是快哭了。
傅子煜可以不愛她,但不能叫她受這等欺辱。想來這事由自己而起,暗自平復了下,放緩語氣道:“對不住,魏小姐,是我不小心,在這里給你賠罪了。”
魏世英:“按我的原話學,怎么,這么簡單都學不來?”
傅子煜搶道:“我勸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又怎么了,她是你的人嗎?這么緊張?”
“即便只是路過,看到你如此欺辱人,也會仗義出言。”
“哈哈哈哈——”魏世英笑得不能自抑:“可笑,實在可笑!仗義出言,那你怎么不為我出言,偏要為她。”
傅子煜皺著眉:
“你張狂如斯,無須何人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