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高貴如宮里的皇后,都吃過她的癟,絲毫不會顧及什么貴夫人的體面。
不由后悔起來,早知道這番情形,這熱鬧不看也罷。倒是現下,若真是叫尚書夫人指名道理的撕了,回去自家老爺不生剝了她們才怪。
其中一位夫人訕訕道:“太尉家的小女郎不慎弄臟衣裙,去換衫裙久久未歸,王夫人擔心,叫上我們一起幫著找找,這才剛找到呢。”
簡單幾句話,便將王夫人推了出來,意思是我們只是被叫來陪襯的,這事兒與我們無關。
“這么說,你們烏泱泱一大幫人,就是來看她換衣裳的。”阿雁素手直指正躲在她們身后的王家小庶女。
先前說話的夫人硬著頭皮應道:“是、、是、是吧。”
“哼。”阿雁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眾人還沒反應她這話是何意,便見她身邊兩個人都有了動作。
男人背身撇開了臉,另一名近身女侍,則以大伙來不及阻止的速度,迅速上前,將怔愣中的小庶女的厚披風扯開了。
瞬時,一身薄紗裹住的胴體,若隱若現
就這么坦露于人前。
眾人驚呼出聲!
阿雁譏道:“太尉府好教養,王夫人教出來的女郎,在我家老太君最最莊重的喪禮上,竟如此傷風敗俗,居心何在。”
王夫人黑著臉:“她本好好遮掩著,不是你的人硬生生揭下,又何來傷風敗俗一說。”
方才帶頭的婆子忙上前,替那庶女將披風重新披上系好,趁人不注意之時,陰惻低語:“配合好夫人,不然回去打死你。”
那女子怯懦,被婆子威脅了也不敢反抗,眼淚在眶里轉來轉去,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你們顧家這般欺負人,就不怕我們告到金鑾殿?”
卻沒注意剛扯了小庶女披風的映雪已經入了屋內。
阿雁不接她的話,定定看著她,好似在說,你還臉說告狀?
王夫人見狀,急著示意婆子先將人帶走。
“走哪去?我沒發話,你們一個也不能離開這里半步。”阿雁淡聲道。
跟來的夫人急了,感覺是惹麻煩上身。
忙道:“顧夫人啊,是這樣的,方才也跟你說分明了,我們就是被拉來幫忙找人的,既然找到了,這事兒就跟我們無關了。”
這時不需要阿雁再做什么,她身邊背著眾人的顧柏冬打了個手勢。
只聽一陣嘈雜,整個西廂房內外,登時叫候在外面的護衛圍了個水泄不通。
打頭卻是四個粗使婆子。
天子腳下,皇城之內,除了抄家,這些貴夫人們幾時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嚇得面色蒼白,花容失色。
映雪這時從屋里出來,“回稟大人,夫人,屋里都看過了,并沒有她們口中所說的,換下的臟衣物。并且在場各位,亦是手中空空。”
諸人聞言面色大變,家中官低一級,沒有家族依靠的,此時更是幾乎要厥過去。
一夫人高聲喊道:“尚書大人,請你明鑒,妾身不過是被王夫人拉來做過見證的,此事真的與妾身無關啊。”
“哦?”阿雁淡眉輕挑,唇邊扯出一抹嘲諷:“那‘等那作精趕回來,還有你們什么事兒’這話,是誰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