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還偷哭,現下誰敢給你氣受。”皇帝嘴上哄著,笑意不達眼底。
寶妃以帕掩面,“有皇上眷顧著,自是不敢。哪日要是皇上厭了臣妾,可就不好說了。現下皇上不就叫別的女郎,迷了眼?”
“你的心眼真是比針尖兒還小,那不過是兩個不入流的,她們如何能與你爭。這方面你還得向皇后多學學,她向來穩重,大度。”
“臣妾才不要,大度哪有皇上陪著香,臣妾只要皇上。”
皇帝明知她另有計算,還是被哄出幾分真心的笑來。
“那依愛妃所言,要如何你才能高興。”
“臣妾要皇上今夜陪臣妾用晚膳。”寶妃嬌羞道。
晚膳過后,天便全黑了,此時適宜做什么,不言而喻,皇帝目下閃過幾分猶豫。
寶妃附到他耳邊,吹氣如蘭:“臣妾宮里,還有八珍湯呢……”
皇帝想到她方才說,湯里特意加了一味鹿鞭。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竟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他拇指摩挲著她的小手,許是冷宮里做過粗活,許是年紀擺在這,到底不如新人柔嫩,眸光閃了閃,“那便如你的愿。”
寶妃面露喜色,他又道:“朕這邊國務還多,你先回去,朕忙完就過來陪你。”
寶妃高高興興告退下去。
沒多會,皇帝匆匆出了勤政殿,往中宮而去。
遠遠的一處閣樓上,銀月低聲道:“圣上果然往中宮去了。”
“那自然,這湯本宮添了十足十的料,除了鹿鞭,還有瑣陽,羊霍,驢槍……,他如何能抵。”
“娘娘這樣,豈非便宜了那兩個賤人?”她有些不忿,明明當時娘娘就在勤政殿,卻被支了出來,皇上這心思昭然若揭。
顧寶珠冷哼:“本宮的便宜這么好占?從前本宮只想著,只要我聽話,犧牲我一個,能保住顧家也是好的。二十年了,事實證明本宮當年實在天真的緊,倒不如順了父親、母親替我出頭,也不至于兩家人白吃這幾十年的苦。”
“娘娘還是要著眼在眼前。”
“沒錯!所以竟然他想再生個皇子,來制衡各方,本宮就成全他,多給他加把火,即便有那能耐懷上,也看有沒有命生下來。”
銀月不再說話。她是顧寶珠的近身丫頭,自是知道自家小姐這些年所受的罪,本以為苦盡甘來了,卻還是要遭枕邊人算計。
“回宮吧,今晚咱們還要好好招待皇上呢。”顧寶珠唇邊一抹絕情。
心道,且等著身體被掏空吧。
眼里盡是快意。
中宮。
皇后殿內。
兩名梳著少女發型的貴女正陪著皇后說話,她們面容嬌俏,說話聲也如黃鶯出谷,似銀鈴乍動。
舉手投足間,亦不自覺帶了幾絲少婦的嫵媚風情。
這倒是奇怪的得很,按理這在未出閣的少女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皇后笑意溫和,“你們雖還沒封位份,到底是服侍過皇上的人了,早晚的事。若是你們爭氣些,一舉得孕,到時便是無上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