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涮洗洗,變著法子做,好叫他能多吃一點,長個兒。
眼前這碟,用的是最好的梅頭肉,肥瘦適中,尖椒也是色澤油亮的,一根根精選過。
炒菜的油是新榨白滋滋的好豬油。無論是賣相還是滋味,都天差地別。
五皇子沒有推拒,依她的意思,挾了一箸,細嚼慢咽一番盡數吞下,目光去尋服侍在一側的銀月,眸里都是笑意。
“用料雖好,卻不如銀月姑姑做的合小五口味。”
他自稱小五,將一路陪同過來的銀月放在極高的位置上。
銀月哪會不知他在哄她,到底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己不過是主子跟前得臉些的下人罷了,得他這一哄,心下十分受用。
“殿下看得上奴婢的微末手藝,這有何難,明日奴婢再親手給殿下做上一份。”
“那小五就等著吃姑姑做的了。”
主仆三人同甘共苦多年,對此刻的自在和榮光都相當感慨,銀月持著身份,不肯落座同席,卻是陪著說笑了許久。
他們宮里的送出的年菜,午時送至將府。
顧柏冬帶著人謝了恩,打點來送餐食的宮侍,又捎了些野味讓其帶回。
四奶奶負責后廚,馬上張羅著用宮里賜的菜,重新列了大年初一的菜單。
阿雁正滿心期待著后廚的大餐呢,直接叫顧柏冬哄回了房。
“啥事在外面不能說,非要回房來,你看看方才四嬸、五嬸她們那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大年初一,朗朗乾坤,就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呢。”
男人見她口沒遮攔,大掌微揮,照著她臀部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板著臉教訓人:“是正事。”
“住手,不要打我。”阿雁瞪著他:“你再打我屁股,我要翻臉了。”
“那兒肉多,打了也不疼,誰讓你欠。”
阿雁氣死了,背過身不看他,以示自己在生氣。
前者掰過她身子,將手中的一張紙條展開送到她眼前。
“這是什么?”
“你看看。”
她低頭掃了一眼:“寶妃娘娘送來的?”
“八成是阿姐的意思,這筆跡是她身邊的銀月的。”
阿雁又看了一眼:“你著手辦便是,給我看做甚?”
“找人不難,如何游說卻得你看誰去合適?”
“好人家的女郎都如珠如寶的供著,誰肯上趕著送進那個狼窩去。”
顧柏冬瞥了她一眼:“你是真不懂,還是拿話塞我不想接這事?”
“我哪一句話說錯了,就說我拿話塞你。”阿雁惱極:“你莫給我亂扣罪名!”
男人見她神情不似作假,沉吟片刻,終是遲疑著問了個他覺得多余的問題:“阿雁,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主母,都會像你愛自己的孩子這樣,愛那些庶子庶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