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迎夏招呼道:“姐妹們,跟我走,將她們私藏的肉找出來。”
如意恍然大悟:“祝迎夏,原來是你。”
“就是我,怎么樣,你敢藏,還怕人告發嗎?”
另一位同祝迎夏交好的姐妹道:“如意,你也別怪迎夏,都是一家人,這么做多有不妥,她提出來,才有助于你改正。”
祝夫人道:“別說我這個做母親的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承認,還是等她們搜出來?自己承認,你們房里斷三個月月例。若是搜出來,為了以正家風,只能直接打板子了。”
停月例?!
平安愕然抬眸,本來家里就見不到銀,說得好聽,每個月下發月例,她們娘仨加起來才一百個大錢,甚至不如一個小康之家做雜活的。
要是這點錢都斷了,她們母女仨有個頭疼腦熱,唯有等死了。
她猶豫著,多少存了些僥幸心理,如意藏東西最死,經常連她都找不到,這些人對她們房里那個旮旯角并不熟悉,未必能找到。
要是找不到,這事便不能坐實。
微不可覺朝身側的如意瞥了一眼,只見她咬著唇
,一聲不出。
兩人都沉默,祝夫人冷笑道:“很好,你們既要口硬,迎夏,你去吧。”
祝迎夏趾高氣昂地領著一眾姐妹往后院而去,臨去前,還示威一般朝她這處睨了一眼。
二人低著頭,小心翼翼互窺著對方,又佯裝無事平滑移開。
“真是出息了,府里養出了這樣的白眼狼。”
平安、如意將頭直直昂起,仿佛無聲的反抗,但她們不會從嘴上說出來。因為萬一搜出來,現下的嘴硬,只會顯得可笑。
祝家不大,前后院中間不過隔了東西廂房,連個抄手回廊之類的都沒有,后院吵嚷嚷的,前院能聽到不少動靜。
留在前院的人里,這會沒人說話,主母生的兩對兒女,三個都高傲地坐在主桌上,仿佛跪在地
上的那兩個就是尋常下人。
還有一個平安方才沒細看,倒沒注意人去哪了。
素日里,他們確實也是將她們當下人使喚的。
祝老爺領一個師爺的差,若在小地方,大小也是個公差,多少有幾分臉面。
偏在滿京這種滿地勛貴的地方,他跟做雜活的伙記也沒差,刻薄一點說,甚至不如權貴家一個看門的。
外面掙不到面子,回家就很愛端老爺的架子。
祝夫人開始不滿意他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回來,后來發覺對她并沒有影響,倒是多不少免費下人,便由得他了。
這會子祝老爺黑著臉,雙眼幾乎噴出火來,目光在平安她們娘仨身上來回地轉。
無疑,今日這一出不管什么結果,都是在打他的臉,有名有姓的人家,誰家的女郎會為了口吃的,弄到姐妹反目,還套上家賊的名頭。
這不明擺著在嘲笑他養不起家嘛,家里才這般烏煙瘴氣。
他一身氣不好朝原配夫人撒,便一股腦倒在她們身上。
如意姨娘本立在祝夫人身后,像個仆婦一樣,隨時準備著服侍她。祝老爺火氣起來,像發了昏一般,手上摸到剛擺好的碗碟,嘩一下,朝姨娘兜頭擲了過去。
平安赫然起身,她自知道自己姨娘的性子,定是不敢躲的。她在這家里,什么委屈都是生受著,總怕牽連她和如意。
“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