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平安故作輕松安慰她娘:“等來了再說。”
“說的也是。”她又繼續手上的活兒。
如意去取面煮雞湯糊糊。
連續兩日,祝家那邊都沒一點風聲,如意實在忍不住了,和平安私下偷偷嘀咕:“你說,難道那幫子狐朋狗友沒說出咱們?”
平安也很疑惑。
“你大哥兩日沒回來,怎么不來報?”祝夫人看著跟前跪著的小庶子,眼里都是厭惡。
“大哥自開始在外面交際應酬,三天兩日的就要在外面過夜,這事兒嫡母你是知道的。兒子想著大哥可能是喝多了,宿在友人家里或是在城里開了房住。”
“讓你照顧下你大哥日常都做不好,就知道找理由,你在這個家還有什么用?去找,找不回來,你也不必回來了。”
小庶子心里叫苦,卻不敢露出來,喏喏退下。
祝夫人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小家子氣的玩意兒。”
小庶子說的情況,她自然清楚,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兩日莫名心慌得很。
“她自然是比不得大哥的。”祝迎夏奉承她。
“母親也不必擔心,大哥去城里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四哥又在皇城當差,真有什么事兒,他還不知道找四哥嘛。”
這話說到實處,祝夫人面色稍緩:“確實,小四在,他真有什么事,小四不會不搭把手。”
她瞧著祝迎夏:“這么多孩子里,母親最喜歡你,貼心。”
祝迎夏謙遜笑笑:“母親格外厚愛女兒,女兒當然也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
“不枉母親疼你。”她敷衍兩句,起身打算出去走走,祝迎夏正要跟上,被她攔了:“你不必跟了,將屋里歸置歸置。”
“好的,母親。”祝迎夏斂眉應下。
祝夫人心緒不寧,捂著胸口出了院子,見她走完聽不到了,祝迎夏才啐了一口。
恨聲不止:“老不死的,沒貴婦命,擺哪門子貴婦的款,這么能耐怎么不買十個八個丫頭在跟前侍候?偏將我當個粗使丫頭使。”
她眼下都是怨毒,又怕對方萬一聽見,不得不壓著聲音,顯得特別怪異。
再怎么滿腹牢騷,該干的活兒還是得干。祝迎夏帶著氣兒,將屋里的物什砸得嘭嘭響。
小庶子去而復返,匆匆跑進來,“母親呢?”
“我哪知道,說去溜達了。”她張嘴就沒好聲氣。
“四哥回來了,說要找父親、母親說大哥的事。”
“要說自己去找,沒看我忙著呢。”
小庶子掉頭就跑,祝迎夏覺得奇怪,若是單稟老女人便罷了,為何還要同時找父親說。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這么一想,她也沒心思收拾了,偷偷跑到了祝老爺平日訓人的書房去。
到時便聽得里面傳出一句:“撈起來人都凍硬實了,但兒子認得出來,那是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