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一會直接歇去,這里不用你。”
映雪低低應了是,出門時,順手將門合上了。
男人重坐回床側,見她吃了東西精神果然好了很多。
阿雁先開了口,“映雪說你這兩日幾乎沒睡,雖說剛進食就睡不大好,卻正是好眠的時候,你好好休息會吧。”
“你呢。”
“我現下睡不著,看一會話本子好了。”
“傷眼。”他斷然拒了:“咱夫妻倆說會子話?”
阿雁認真看著他:“你是不是有話要說,養身這些自不必說了,我曉得,往后肯定注意。”
她有時也怕男人念她。
“不是這個。”男人溫聲道:“年已過完了,我看你在京里并不怎么自在,若是覺得悶,我送你去長林或是荔平住上一段?”
“怎么突然說這個?王家大宅都還沒起成呢,我總得親眼看著阿兄入主。”
“不影響,屆時我自去接你。”
阿雁默了一會:“映雪和你說什么了?”
“她現下是你的人,哪會和我說什么,不替你瞞我什么已謝天謝地。”顧柏冬拉了她的手包住。
“其實你可以和我直說,我此前不知道你心里不喜周旋這些。”
“誰會喜歡?”阿雁拿眼乜他:“這不是我個人喜不喜的事兒,這是我作為王家女和顧家婦應做的事。我曉得我該做什么。”
她垂下眼瞼:“不過是深想時,會有些不舒服,但不會耽誤事的,你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肯定她:“你一直做得很好。”
顧柏冬深深地看著她,像要望進她的心里:“所以我才會從未發覺你你情緒不對。”
言中,情不自禁將人擁入懷:“還有大嫂和二嫂呢,有母親在,這點事她們也能料理。”
阿雁眼尾泛起潮意:“你不會覺得我無用嗎?”
“我知道你怎么樣,無需證明。”他低低嘆氣:“你已經打好了地基,后面的事,交給她們就行。”
男人給二人之間拉開一個身位的距離,扶著她的雙臂:“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出城,嗯?讓明義明悅陪你如何。”
阿雁埋進他懷里,莫名上涌的淚意,叫她羞于見人。
感受到胸襟前慢慢滲透的濡濕感,男人好一會都沒有動作,半晌才道:“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錯。”她帶著小小的哭腔。
男人繼續說:“對不起。”
“我不走,我這么走了,別人怎么看你。”
他托起她沾淚的臉,還帶著濃濃的病意,眼很紅,跟個兔子似的。
“你管別人做甚?再者現下我是主君,誰敢妄論。”
阿雁破涕為笑,“你仗勢欺人。”
“嗯。”他好脾氣接話:“你也可以。”
又被招呼了一記粉拳。
她心里莫名有些甜甜的,美滋滋的,覺得這個人做夫君,真是沒什么好挑的。
一旦意識到被人全心全意哄著寵著,那股浪勁兒就出來了。
“我不走,你護著我。”
后者挑眉:“怎么護?”
阿雁頓感一陣力道,剛直起的前半身就撞入厚實的胸膛,頭頂那個人說話嗡嗡的:“這樣?”
她不甘示弱,指尖撫著突出的喉結,往上,停在薄唇處,媚眼如絲,學妖妃禍國:“你說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