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后,許山先是謝過隆恩,隨后補充道:“陛下,此案督查司不敢獨自貪功。”
“說起來,能夠查到此處,還要感謝曹督公調.教有方。”
“哦?”
許山的話鋒一轉,亦使得現場眾大佬們,無不眉梢緊皺。
你個兔崽子,又準備作什么妖啊?
“許千戶,此案與本督公還有關嗎?”
曹正淳當即質問道。
“回督公的話……”
“此案最初的線索,正是東廠掌事劉瑾,在臨死前告知吾等。”
“誰?劉瑾?”劍眉微挑的曹正淳,聽到這個名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的。之前劉掌事,正在徹查養濟院的孤兒失蹤一案。此案涉及到了禮部少監劉鴻飛。”
“嗯?說下去。”隱約抓到什么的朱幼薇,連忙說道。
“正是通過這條線索,督查司才查到,養濟院每年丟失的孩子,都以各種名義送到了懸空寺。”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后,朱幼薇直接起身道:“也正因如此,劉參將等人才在聚仙樓設局,欲要刺殺爾等,試圖掩蓋真相?”
聽到這,許山接道:“陛下明鑒啊!”
待到他說完這些時,朱幼薇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而不遠處的太后黨們,則臉色鐵青。
昨天的早朝上,東林黨的官員,以各種理由對督查司口誅筆伐,替劉鴻飛及城防營推脫責任、洗刷冤屈……
為此,陛下與諸臣爭得不歡而散。
這才有了,林若蕓出宮來懸空,替東林黨抓督查司個現行。
可現在呢?
兩極反轉!
線索是東廠提供的,現場是人贓俱獲。
劉鴻飛涉案其中,聚仙樓一案是為了刺殺、掩蓋真相……
如今再回味東林黨,在朝堂上的據理力爭,簡直就是個笑話。
甚至朱幼薇,都能以此為由,治他們個包庇兇手、結黨營私之罪。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最狠的一刀在這里?
許山:不,我還有第二刀!
“陛下,據劉瑾交代。東廠對此次春闈,異常的關心!”
“故,才徹查養濟院孩童丟失案,以此讓劉少監,心平氣和的跟他們合作。”
‘嘩!’
許山的這番話,宛如深水炸彈般,直接讓本就波濤洶涌的現場翻江倒海!
身子微微顫抖的林若蕓,第一時間瞪向了旁邊的曹正淳。
不敢與太后對視的曹督公,余光兇狠的瞥向了許山。
而臉色同樣變得凝重的朱幼薇,開口質問道:“之前你為什么不上報?”
“回陛下的話……”
“之前小的無憑無據,豈敢去招人正四品的劉少監?”
“聚仙樓,明明是屬下被刺殺。到最后,卻成了督查司目無法紀。”
“若不是從懸空寺這邊得到了佐證,屬下還是不敢說啊。不然,朝中重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屬下了。”
林若蕓算是聽明白了,許山這個時候說這些,就是把刀遞到了朱幼薇手中……
一旦劉鴻飛扛不住了,交代了所有。
不僅僅是東廠,東林黨都有官員遭大殃了。
“班師回京!”
“天師,此事命鎮撫司徹查。”
“謹遵圣旨!”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兩隊人馬,僅在懸空寺前停滯了一上午,便緊急回京。
這一次,雙方與來時的心情截然不同。
相較于朱幼薇的穩坐釣魚臺,林若蕓則如同暴躁的母豬,逮著閹狗一頓臭罵!
“劉鴻飛這條線,必須斷掉!”
“不然,以他為支點,所布的局將被一網打盡。”
面目猙獰的林若蕓,惡狠狠的對曹正淳說道。
“老奴,明白。”
‘滋啦。’
在他說完這話時,林若蕓少有失態的攥著曹正淳的衣襟道:“許山,為什么沒死?他為什么還活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