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啟年、李元芳等人,想要上前勸解,卻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刑同知……”
“都不用行禮。”
直至青龍的出現,讓他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連忙上前訴說了一番。
微微點了點頭的刑同知,獨自一人走到了許山旁邊,順勢捏起了幾張黃紙,點著之后真情流露的嘀咕著。
“哥幾個,一路走好!”
說完,沉默少許后補充道:“陛下下旨,所有陣亡的兄弟,追加一級,并追授為‘先烈’。遺孀、遺孤,由鎮撫司統一贍養。”
“原隸屬于禮部的一家坊刻廠,交由督查司全權負責。”
“呵……”
聽到這話,許山冷笑出聲。
“北伯侯,給的挺多啊!”
“華明降職,城防營暫由上官副統領率禁軍接手。”
“太平被查抄的鐵礦,有兩處直供鎮撫司匠工坊。”
“兵部會給督查司下撥五百匹戰馬,此事到此為止!”
當青龍說完這些后,許山沉默了。
“你之前說過,所謂的廟堂之爭,就是不斷拉扯、妥協的過程。”
‘呼。’
待其說完這些后,長出一口濁氣的許山冷笑道:“北伯侯給的太多,陛下拒絕不了是嗎?”
“此話,我左耳進右耳出!”
“許山,你可以快意泯恩仇!可跟著你的這些兄弟呢?你娘親呢?”
“世間哪得兩全法?你已經盡力了。”
“懂了!”
‘啪。’
連拍了許山數下肩膀的青龍,站起身對不遠處的李元芳說道:“兵部天一亮會帶走他們的人。”
“生死不論!”
“明白。”
說完,李元芳提刀入地牢。
而當青龍離開之后,緩緩起身的許山,揚起右手。
會意的王啟年,連忙湊了過來。
“不管你是陛下的人,還是天師的人,我都把你當成自己人。”
“大人,小的對您是一片赤膽忠心,沒有說過一句……”
‘噓!’
不等冷汗淋漓的王啟年把話說完,許山朝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你親自派人,去盯著北伯侯府。”
“徐錦必須死,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
“我,許山,說的!”
“是!”
待到王啟年離開后,含淚望向坊刻廠方向的許山,嘴里喃喃自語道:“你們有什么資格,替我兄弟原諒他!”
當許山心中的正義被骯臟所玷污時,誰生誰死……
他來定!
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在各方勢力的聯手壓制下,都成了過眼云煙,稍縱即逝!
沒人再提及,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坊間偶爾也會有人提起,但都不了了之。
畢竟,今天還有更大的消息,蓋過了昨晚所發生的種種。
“放榜了!”
“這一次的春闈,放榜了。”
伴隨著一名書生歇斯底里的吆喝聲,無數莘莘學子涌上了街頭,直抵放榜的公示欄前。
“楊萬和,楊兄高中會元了。”
“楊兄人呢?”
“估計還在客棧沒睡醒的吧?”
“咦?緊隨其后的是柳騰飛,柳兄!”
“哈哈,今天說什么也要讓柳兄請喝酒。”
“嗯?柳兄也沒來?”
圍在榜單前的書生們,一連喊出了幾名高中書生的名字,可現場卻全無他們的蹤跡。
一人沒來,還能解釋成睡過頭了。可兩人、三人……
榜單上前五名,無一人到場,這就讓眾人倍感詫異了。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昨晚紅袖招的花魁秦若,邀他們秦淮河上吟詩作對。”
“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嘖嘖,現在估計都還沉溺在溫柔鄉呢。”
“哈哈。不會五人一起吧?”
“瞧你那庸俗的樣。他們子時,因為城南大亂,便各回自己的客棧了。”
聽到這,眾書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走,我知道楊兄(柳兄)他們的客棧,咱們去找他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