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事鬧大,鬧的寧王下不來臺。
唯有這樣,才能逼著他不得不選擇‘壁虎斷尾’!
……
而此時的龍輦內,泯著嘴角的朱幼薇,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笑出聲來!
透過掀開的布簾,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痞帥、痞帥的男人。
用最溫柔的語氣,捅了寧王府及東林黨,最生疼的一刀!
未雨綢繆的前置落子,總能帶給她意外的驚喜。
‘滋啦。’
撕下這位老人資料的許山,順手摔在了對方臉上。
一旁押解他的烏解羽,冷聲低吼道:“我家大人,問你話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我,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呀?原來是道聽途說啊!”
許山表情夸張的嘶喊道。
乍一聽這話,朱無視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待其隨同的幕僚,還準備強行辯解什么時,許山繼續說道:“你收受四海商會的銀子后,明里暗里詆毀朝廷、妄議朝政、宣揚奸臣當道,大罵東林黨壟斷寒門子弟入士之路。”
“人家東林黨,不要臉的嗎?”
“你……”
聽到許山這話,剛剛還暗中授意自己人推波助瀾的林若浦,頓時,氣急敗壞的瞪向這廝。
前一秒,還聲討許山的東林黨大臣們,著實有一種被隔空扇臉的既視感。
“當然,你幾次解試落榜,心有悲憤,酒后宣.泄,我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今天呢?先是口無遮攔的詆毀圣上,辱沒圣駕。緊接著,又惺惺作態的欺騙寧王的感情。”
“咋著?從不自吹自擂、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寧王,需要你配合他演出啊?”
“難道‘賢名在外’的寧王,除了你們這些演員,在京就沒有忠實擁躉了嗎?”
說完這話,許山故意停頓了數息。
而鴉雀無聲的現場,著實把寧王晾在了那里。
就連許山都替他尷尬的,扭頭苦笑道:“寧王,這個真沒有!”
‘噗嗤。’
靜靜看著許山裝大灰狼的青龍,這一刻都憋不住的笑場了。
再抬頭時,努力抑制著壓不住的嘴角,輕聲嘀咕道:“兔崽子,這罵人連臟字都不帶了。”
“功力見長啊!”
聽到這話,一旁玄武毫不加掩飾的回答道:“但龍哥你不得不承認,這活他干的確實漂亮。”
“都不指桑罵槐了,就差點著臉罵了吧?”看的興起,聽的解氣的白.虎笑呵呵回答道。
“龍哥,把他調南鎮撫司唄?人家,也缺一個得力干將。”媚眼如絲的朱雀,盯著那高大的背影,笑靨如花道。
“嗯?得力干將?朱雀,這四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那么邪乎?”
也就在他們私底下討論甚歡之際,這名老人扛不住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我,我,我……”
不聽對方任何解釋的許山,繼續對照資料準確無誤的報出了,其余人等的真實姓名、年齡、職業等等。
甚至他們家幾口人、最近都干了什么,和什么人接觸過,都說的一清二楚!
越說越激憤的許山,甚至把手中的資料,砸向了這些人。
‘嘩啦啦。’
散開的頁面,不少都飄到了東林黨及寧王府幕僚那里。
下意識彎身撿起來的他們,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
‘咝咝!’
僅從殘缺不齊的頁面中,他們不難推斷出,這波人錦衣衛已經盯了很久了。
換而言之,錦衣衛對他們的一舉一動,皆是了如指掌。
也就是說,許山的部下,早就知道這些人今天要做什么。
等的就是你寧王,把臉伸過來,讓我可著勁的扇!
“大,大人!”
“吾等,也是受人蠱惑,貪圖小利,才豬油蒙了心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