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扶持出一個飛魚幫,慶國公府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到。”
說到這,稍作停頓的許山補充道:“你要人,我給你人;你要錢,我給你錢……”
“我只要蘇州亂起來,你能不能做到?”
‘吱!’
推動著輪椅的身影,緩緩的滑動到窗臺前。
斜著映照進來的月光,勾勒出了他的輪廓。
周龍,原江南漕幫大當家!
正是他的賬本,讓許山扳倒了吳靜生,從而一步步走向了權力中心。
“我要召集我之前的兄弟。”
“可以!”
“我要我的家人,遠離是非之地。”
“沒問題!”
“蘇州必亂!”
聽到對方這篤定的回答后,泯然一笑的許山開口道:“希望你能對得起,我壞了規矩,把你從死牢里撈出來。”
“許大人,絕對物超所值!”
“丑話說到前面,別跟我耍花招。”
“大人,我見識過你的手段。”
“送周大當家,回家。”
“是。”
待到周龍被推下去后,一旁的王啟年,仍有些擔心道:“大人,啟用余杭死牢內的囚犯,一旦被人揪住的話,紀大人那邊恐怕難做啊。”
“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
“官方的、私養的……蘇州府共計三萬多兵力。”
“靠明面上那些生意,慶國公府怎么可能養得起?”
“死牢里的老江湖可都是我的授業恩師啊!他們比我們更清楚,慶國公府的痛點在哪里。”
“至于老紀嗎……這事跟他有什么關系?這些死刑犯,不是任刺史特赦的嗎?”
“嗯?”
聽到這話,王啟年頓時眼前一亮。
而就在這時,城東的富人區,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望著那被映紅了的夜空,許山一臉邪魅道:“你組的局,我超的神!”
“完美。”
城東,任風的臨時住地!
自從知道自己淪為‘替罪羊’后,任風便處在惶恐和悲憤之中。
惶恐,是生怕心狠手辣的慶國公府趕盡殺絕。
悲憤,則是為這些年自己的掏心掏肺,而感到不值!
當然,他更清楚,許山當眾揭露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他們反目成仇。
在任風看來,現在的自己,就如同無根的浮萍般,隨時都有可能埋入黃土之中。
‘噔噔。’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敲門聲,讓任風緊張兮兮的拔出了佩刀。
“誰?”
“任大人,不好了。城中的刁民,因糧荒問題,直接暴動了。”
“現在已經殺到了城東。”
“什么?”
聽到這話的任風,連忙拉開了房門。
望著不遠處那竄天的火光,臉色大變的他,開口道:“快,快召集駐軍,平息此亂。”
“大人,駐軍都被嚴主將和高知府帶走了。”
“現場,城內無兵可用。就連捕快都望風而逃了。”
“我,我們趕緊走吧。”
待到自己的護衛,說完這些后,任風驚慌道:“你,你等我一會兒。我把東西帶上。”
邊說,邊折回房間的任風,收拾著金銀細軟。
‘噗通!’
“啊。”
可當他轉身之際,便看到一道詭異的身影,掠過自己的幾名護衛。
緊接著,他們應聲倒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任風失聲尖叫著。
但此時,城中大亂下,誰又會在意他的求救聲呢?
“這,這位壯士……”
“你若是求財,這些東西本官都給你。”
‘嘩啦啦。’
一邊后退,任風一邊把剛收拾好的金銀細軟,扔到了他面前。
然而,這名持刀的刺客,卻看都沒去看上一眼,手持還在滴血的刀刃,當即朝著其刺了過去。
“任大人,你知道的太多了。”
“只有你死,有些人才睡的安穩。”
聽到這,任風很清楚,對方嘴里的‘有些人’,就是慶國公府的那些狗東西。
迎上刀刃的一剎那,臨死前也爺們一回的任風,歇斯底里的嘶喊道:“慶國公,我曹你八輩祖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