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頭頂失去一截的裘千仞,應聲倒在了地上。
至死,都不瞑目的他,身體還擰得如同麻繩。
曾被譽為‘五絕之下第一人’的裘掌門,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屈辱且酸爽的方式,駕鶴西去。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陳定天,隨手扔掉了那血淋淋的腦殼子,霸氣側漏道:“沒人能站在我陳定天身前。”
“敢背朝老子?”
“這就是下場。”
‘咕嚕。’
聽到他這話,隨手割下一名上等隱忍頭顱的真武,默默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亙古不變的僵尸臉,再次動容!
原本,在神機樞內,誰都不服的他,此刻,老老實實的讓出了c位。
“陳天師,你走前面。”
“有眼力勁。”
說這話時,陳定天便瞥到了一名倉惶逃竄的上等隱忍。
臉上笑容瞬間被狠辣所替代他,惡狠狠道:“狗東西,跑到我大明為非作歹也就算了了,還特么的敢背朝我?”
‘噌!’
“大荒囚天指!”
‘噗嗤。’
“嗷嗷……”
在看到陣下多名好手死于非命的吉田浩二,此刻當即下令道:“往山澗縱深處撤退。”
邊跑,邊驚恐的望向身后,窮追不舍的陳定天。
原本自然擺臂的雙手,竟不自覺的捂著自己的臀.部。
另一邊……
雖只拔掉兩根鎖魂釘,可手持刀刃的紀綱,面對這些所謂的上等隱忍,還是如同砍瓜切菜般。
‘啪嗒。’
當他再次砍下一名隱忍頭顱時,下意識望向了側前方。
此時的許山,應該是察覺到什么的,朝著山澗縱深沖了過去。
在這期間,他詭異的身法,躲閃挪移。
‘轟。’
每一次他所閃過的區域內,都被附著著死氣的鐵鏈,所敲的炸裂。
“藏頭露尾的!”
“給老子滾出來。”
“我有一刀,名搬山!”
‘噌!’
拉近距離的一剎那,許山順勢甩出正陽刀。
待其話落音,猩紅的刀意,排山倒海的朝著對方襲去。
剛剛他的第一刀,就是在這里被打斷的。
故而,他的第二刀,疊加了【搬山】。
‘轟。’
亦比剛剛更加刺目、猩紅的刀勁,當即劈向了對方。
“嗷嗷。”
疊加了兩層的刀意,讓這只未知生物也發出了刺耳的嚎叫聲。
‘砰。’
兩股勁力,強強碰撞,轟然炸裂的一剎那,耀光把對方那猙獰、扭曲的臉頰,也映照出來。
看到這張人不人、鬼不鬼,且全身被鐵鏈及符箓纏繞的怪物時……
拖后的紀綱及聞訊趕來的真武長老,異口同聲的脫口道:“旱魃?”
“百損道人,果然把封魔族壓箱底的邪物帶了出來。”
“這次,他不止是要借招魂幡,為自己重塑一魂。更要借七煞鎖魂陣,為旱魃打開封印。”
說道這的紀綱‘滋啦’一聲,撕掉了自己的上衣。
露出了那健碩的胸膛,以及那刺入兩肋間的四根鎖龍釘。
‘噗嗤。’
正當他食指,刺入其中肋骨之間,欲要拔出其中一枚鎖龍釘時……
頭都沒回的許山,扯著嗓子開口道:“老紀,距離半個時辰還有一炷香呢。”
“有我許山在……”
“還輪不得老爹你出手。”
“我還有一刀,名倒海!”
一聲‘老爹’,讓‘巫蠱之變’家破人亡的紀綱,突然被風沙迷了眼。
飽含淚花的眼眸內,許山這一刀的絢爛,是傳承的延續,更是內心深處最真切的自豪。
刺入肋骨的手指,不再狠捏鎖龍釘的帽頭。
“給小許大人一個機會吧!”
“也給自己一個,對曾經釋懷的可能。”
對于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都記憶猶新的真武長老,輕聲開口道。
那一年,巫蠱之亂伊始。</p>